她没说话,只是捉着他衣襟的手越发的紧。
宁欢小时候娇气得很,可是自从宁征和凌菲出事以后,她就没有哭过了,就算是十六岁的那一年外婆病重,她跪在宁重的面前问他要钱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可是二十二岁碰上沈时远,一直到二十三岁的今天,她在他的跟前起码哭了四五次了。
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知道了,其实她也是一个很脆弱的女生,想要被人呵护被人保护,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咬着牙撑起了一切。
“沈时远。”
也不知道多久,她才动了动,抬手抱着他的脖子,喑哑的声音又细又软,窝在他的脖子里面轻轻地传来,让人心头都跟着发软。
“嗯。”
他抬手顺着她的背,另外一只手开了灯。
怀里面的人一双眼睛全都是红的,整张脸都是眼泪,抬头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楚楚可怜。
他微微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一边上:“我去拿毛巾。”
宁欢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地应了一下:“嗯。”
哭了将近半个小时,宁欢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
沈时远低着头,拿着热毛巾正帮她一点点地擦拭着。
宁欢直直地看着他,只觉得心里面就好像被那热毛巾裹着一样,又湿又热。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注视,他抬头看着她,眉眼微微一挑:“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宁欢被他这话弄得忍不住笑了一下,微微低下视线,看着拿着毛巾的手指,修长白皙,十分的好看。
就是这双手,这半年多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一直牵着她。
心底的情绪就好像是被狂风巨浪拍打着一样,宁欢忍不住抬手从他的身前穿到他的身后,紧紧地把人抱住:“三少,谢谢你。”
“无以为报的话,不如以身相许?”
宁欢脸色烫了烫,没说话。
他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
半响,怀里面的人突然之间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他一直留意着她,但凡稍稍走神,这一个“嗯”字,沈三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听到。
他抬手将人从怀里面拉出来,低头看着她一边笑着一边灼灼地看着她:“你刚才说话了?”
宁欢受不了他这样炽热的视线,想要转开视线,可是他的一只手掌在她的侧脸上,另外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她的整个头都被他固定住了,根本就动不了。
而他呢?
低着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宁欢就算是想要转开视线,都没有地方转移。
她脸本来就有一些烫,他这么看着她,她整个人都被他的视线给烧了起来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眼神里面的意思却十分的赤裸。
半晌,宁欢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再一次开口:“嗯。”
她说着,抬手拉了拉他的手腕:“我困了,三少。”
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软,那软软的女声又细又轻,沈时远听到,眼底的笑意浅了几分,黑眸里面的深邃又重了几分。
“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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