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掀开那两封信。
整个人彻底呆滞。
梁怀钰,这个杀千刀的傻逼玩意儿大卷王,竟然提前写好了今明两天的检讨!
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两天都会晚归,陆宵接下来两天的睡眠彻底泡汤。
太恐怖了。
陆宵脱力地往椅背上一靠,怎么会有这种连检讨都要卷的人……
陆宵生无可恋:想辞职。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梁怀钰虽然没有再那么夸张地三点才回来,但也逃不过一两点。
他身强体壮能折腾,陆宵的黛玉体质就熬不动了。
不管白天梁怀钰给他送多么名贵补身体的汤,都无法避免陆宵快要被熬成干尸的事实。
短短两天,像有两辈子那么长。
·
家里。
陆宵啪的一声放下雕刻刀,摘掉口罩,伏在桌上喘气。
桌上遍布着钻头斧子圆凿等各式各样的雕刻工具,中间立着一个巴掌大小初具模型的观音象,四周散落大量木屑废料。
陆宵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往上面趴。
发小邓南南端着果盘经过门边时望了一眼,担忧道:“你还行吗?没死吧?”
陆宵撑起身子回头冷冷睨了他一眼。
“啧,”邓南南小幅度扬了扬果盘,“别弄了,先出来吧。”
陆宵跟了出去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邓南南递来的叉子。
“瞧你这脸色,”邓南南说,“那木头要不先缓缓吧,沈阿姨生日不是还有一两个月吗?”
陆宵咬了口苹果,懒懒道:“不是因为这个。”
他是做雕塑的,木雕虽然也能做,但一直很少接触,主要那些木屑尘渣会让他很不舒服。
这次也是家里喜欢木头的长辈要生日了,他才久违地碰了碰木雕。
不过没做多久,不至于特别难受。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都怪那个姓梁的傻逼,陆宵现在只要想起他都会心口疼。
连续三天的失眠,让他精神萎靡呼吸困难。
邓南南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当初我就劝你别去当那劳什子宿管,你不听,现在有苦头吃了吧?”
陆宵点头,毫无感情地赞同:“你说得对,我辞职,把阿姨们的夜班还完我就辞职,我不该异想天开体验生活。”
果然,艺术家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臭毛病,还是只有真正接触了烟火气才能好。
之前陆宵对于宿管这样朴实平淡的工作有多感兴趣,现在就有多悔不当初。
“这就对了,”邓南南欣慰地笑了,“生活什么地方不能体验,何必折腾自己。”
“不过,”他仔细打量了下陆宵的脸色,声音正经了些,“你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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