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的小石头,长年累月被溪水冲刷,棱角都磨没了,一块比一块圆润,虽然膝盖磕红了,但至少没给陆宵划出口子。
梁怀钰手贴到陆宵胃上,给他轻轻揉:“缓一缓宝贝儿。”
陆宵脸色煞白,先前被梁怀钰逗出来的一点血色早已消失殆尽,大热的天里却浑身都是冷的,在梁怀钰怀里微微发着抖。
梁怀钰心慌得厉害,甚至不敢用力抱他,只能搓搓他的脖颈,顺顺他的胸口,再小声地哄。
等到陆宵看起来缓过来些,才小心抱着他往回走。
村长喂完院子里的鸡,扭头就看到梁怀钰推了木门进来,身边围着村里那群小崽子,牵狗拎猫提鱼篮。
小陆被小梁抱着,整个人都窝在他身上,看着不大好的样子。
“哟,这是怎么了?”村长连忙放下喂鸡的盆子,上前看两眼。
小陆刚进村那天,就是被小梁这么抱进来的,人长得白白净净秀秀气气,讲话也温声软语的,说是身体不太好,小梁当亲兄弟宝贝得不行。
村长活了几十岁,也没接触过这么金贵的人物,担心的凑过来:“病了?”
“没事,”梁怀钰宽慰笑笑,“林子里摔了一跤,不严重。”
“摔跤那可大可小啊,”村长紧张巴巴跟在梁怀钰身后,“你看需要叔帮忙不?”
“真没事,”梁怀钰推开房门,单手抱陆宵进去,“您甭担心,我照顾他就行。“
“那要不……”村长看陆宵身上都湿了,又说:“要不我给你们烧盆热水吧?”
梁怀钰想了想,陆宵现在浑身都是冷的,确实需要,便点点头:“行,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村长连连摆手,转身去灶台烧水,怕透了风还给他们把门拉严实了。
梁怀钰给陆宵把湿衣服脱掉,用干毛巾把身上擦干,再严严实实拿小凉被包住。
陆宵晕血的症状好了不少了,却还是没办法动弹,胸口像悬了块石头闷了一上午,此刻悬石头的细线顷然断裂,沉沉地砸在胸口上。
陆宵眼前一黑耳畔轰鸣,攥住凉被的手指骤然蜷缩。
他喘不上气了。
几乎是在呼吸不对劲的一瞬间,他就被人半抱起来。
梁怀钰喊了他几声,下一秒嘴边对上气雾剂的喷口,梁怀钰安抚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吸两喷就行啊宝贝儿。”
和陆宵认识几个月,梁怀钰这一整套操作熟练无比,他抱着陆宵,看陆宵听话地吸了药,又乖乖按自己的指示调整呼吸,好半天,脸色才像缓过来些。
梁怀钰乱跳的心脏却还没歇下来,他弯下腰,耳朵贴到陆宵胸口,细细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频率。
盛暑的天,陆宵浑身冰凉,梁怀钰却出了一身的汗,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他就这么抱着陆宵感受他的呼吸,一直到房门被敲响,张庆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梁哥,我端水来了,你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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