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喜欢陆宵撒娇,但要是陆宵明明不舒服还一直撒娇说没事,梁怀钰只会觉得害怕。
“陆宵,”梁怀钰严肃了些,拉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知道你现在脸色什么样吗?说实话,哪儿难受?”
他必须严肃起来,得让这崽子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撒娇来蒙混过关。
陆宵原本舒舒服服窝在自家男人怀里,冷不丁被提溜出来在沙发上坐好,头顶蹭乱了的发丝颠了颠,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再看梁怀钰,冷着张脸,眉头纠在一起,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
陆宵被惯坏了,一丁点冷脸都受不了,心脏一抽开始委屈。
他男人不爱他了,他男人凶他。
凶神恶煞的臭男人还捏着他的下巴尖,声音冷冰冰:“说话。”
他声音不大,陆宵还是被说得颤了颤。
陆宵很想甩脸子拍开他的手,但他害怕。
梁怀钰在他面前扮狗子扮久了,陆宵就容易忘记他其实是害怕梁怀钰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梁怀钰如果认真凶起人来,那种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
而陆宵天然害怕任何过分强烈的气场。
越害怕就越委屈,他垂下睫毛,喉头哽咽,“就是咳得不舒服,喉咙痛。”
垂睫毛不看梁怀钰,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倔强的反抗了。
梁怀钰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声音和缓了些:“还有呢?”
陆宵头垂得更低,弱声弱气:“咳久了胸口会痛。”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接着陆宵的发旋被一只大手揉了揉,梁怀钰轻声道:“坐好,我去拿药。”
从山里回来,梁怀钰就带他去过医院,检查后就说是感冒,喉咙有点红肿发炎。
都肿了咳起来能不痛吗,梁怀钰又急又心疼,连忙去拿药。
身边最后一丝热气骤然消失,陆宵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止不住难受。
梁怀钰接好温水,冲了感冒冲剂,又拿着消炎药,回到客厅时两手不空。
陆宵抱着小腿缩在沙发的小角落,头垂得低低的,只拿一只小小的发旋对着梁怀钰,整个人瘦得可怜小得可怜,露出的手臂小腿被客厅灯光照着,白得不健康。
梁怀钰心一下子软了,生气的样子装都装不出来,快步走到陆宵身前蹲下,“宵儿,咱先吃药好不好?”
陆宵却忽然抬眸看他,几秒后一言不发接过感冒药喝掉,又去拿消炎药。
只是消炎药胶囊不小,陆宵又吃得急,喝着温水一口没咽下去竟然呛到了。
“咳咳咳——”陆宵水杯都拿不稳直接捂着嘴咳起来。
梁怀钰被他洒了一手的水也顾不上,只把水杯随手往茶几一放就去抱陆宵。
“慢点慢点。”梁怀钰慌里慌张给他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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