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就只是睡了一觉,梁怀钰把他照顾得很好, 醒来后身上清清爽爽, 除了没力气几乎不觉得难受。
可现在他发着不上不上的烧, 温度不足以让他烧晕过去,却又断断续续地折磨人。
陆宵很想睡一觉,睡过去就感觉不到难受了,却头疼得完全没法睡。
脑子里像被插了根棍子,从太阳穴一直戳到脑仁,还不停地搅来搅去,连带着眼眶都胀痛。
他依赖地往梁怀钰怀里缩着,攥住他的衣角难受得直哼哼。
梁怀钰听着自家宝贝的哼哼,心脏碎成好几瓣,但除了抱着哄又没有别的办法:“宝贝儿?很不舒服对吗?怪我,我不该带你出去,跟哥说说哪里难受?”
“唔……头疼。”陆宵一难受就爱撒娇,眼眶都烧红了,蹭着梁怀钰说难受。
他还在咳嗽,嗓子哑了喉咙也痛,声音小得像猫叫,把梁怀钰一颗心翻来覆去地挠。
“不疼不疼,”梁怀钰亲亲他的额角,“我们揉揉就不疼了啊……”
梁怀钰一边给他按太阳穴,一边耐心地哄。
医生进来要挂水输液,陆宵一看见那件磨人的白大褂,就生无可恋地闭眼。
在挂水前,他已经挨过一记退烧针了,就在屁股蛋上。
陆宵不知道自己先前高烧的时候有没有打过这个针,但现在他是有意识的,虽然不算太清醒,好歹对外界的一切都还留有清晰的感知。
所以医生扒开他的蓝白条纹病号裤,把冰冰凉的针管戳到屁股蛋上时,他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侧趴在床上被梁怀钰抱着,头埋在他胸口,那个角度梁怀钰估计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完了。
他还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别人看屁股蛋,在发烧快要炸掉的头痛和极度羞耻的双重作用下,他恨不得在梁怀钰的胸肌上撞晕过去,一了百了。
现在那个医生又来了,一样的圆乎乎,一样的笑眯眯,又要给他输液。
“他手还能输吗?”梁怀钰捧着陆宵的手心疼得要死。
原本白白嫩嫩像玉一样的手背,现在全是输液之后留下的淤青,梁怀钰都想不出来还有哪个地方可以扎。
“不输液怎么办?”医生也很无奈,“他身体这个样子必须好好治,最好今晚就把烧退下来,尽量只输这一轮吧。”
陆宵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也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嗡嗡地叫,吵得他头更痛。
眼睛忽然被梁怀钰遮住,他手掌大,手心热乎乎的,覆盖在脸上其实很舒服。
梁怀钰又亲了亲他的唇瓣,柔声哄道:“宝贝儿乖,我们再输个液,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陆宵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地点了点了头。
其实他不太能感受到输液的痛,手背早就被扎麻木了,充其量只能感到冰凉的针尖扎进血管,不怎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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