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固执的习惯导致他一旦慌乱,就非常容易卡头,如果自己慢慢穿可能还好,只要梁怀钰逗他一下,卡头几率高达百分之80。
但如果梁怀钰帮他穿的话,“右手头左手”的规律可以勉强放一放,陆宵基本愿意任他摆弄。
梁怀钰走过去,笑着帮他把领口摆正,轻轻一拉,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就冒了出来。
头发乌黑细软,衣服也软乎乎毛茸茸,像戳破了一颗黑芝麻汤圆,馅儿咕噜咕噜往外流。
陆宵的一颗脑袋在小小的袖口逗留太久,磨了满头的静电,像朵黑色蒲公英一样炸开。
他在衣袖里闷晕了,被解救出来时还懵懵的,坐在床边晃晃悠悠摇了摇,又被人抱进怀里。
梁怀钰揉着陆宵炸开的头毛,总感觉在揉什么小动物,他发量本来就多,一旦炸毛会显得脸异常小,梁怀钰居高临下看他,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颏。
他又把陆宵的额发全部掀起来,才终于看到一整张白生生的小脸。
“还懵着呢宝贝儿?”梁怀钰弯腰在他脸蛋偷香。
陆宵眨眨眼,眼神总算清明了些,他抱住梁怀钰的腰,突然感到恐惧:“怎么办啊……我感觉好像要丧失自理能力了,我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
“呃……宝宝啊,”梁怀钰欲言又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自理能力的问题,或许换个穿衣服方式就能解决。”
他揉着陆宵的后脑勺循循善诱,“想想我平时都怎么给你穿的,如果你先把头钻出来呢?”
“那怎么可以!”陆宵眉毛一皱,“穿衣服怎么能先进头呢,一定是先伸右手呀!”
梁怀钰嘴唇一抿,知道事情不简单。
又是个永远不可能掰扯得清的话题。
按照他这些日子摸索出的夫妻相处之道,但凡遇到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一律按婆有理处理,老婆的话的大过天。
“嗯!”梁怀钰重重点了点头,“宝贝儿说得对——”
“不过下次换衣服还是我来吧。”
就换个衣服这么简单的事,等最后两人下楼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梁怀钰一下来就被小崽子拉去拼乐高,妈妈和姐姐在餐桌上包饺子,陆宵索性一起包。
他换完衣服后的气色看起来比刚进家门时好了太多,脸颊粉扑扑的,嘴唇也又红又润。
秦雪梁翊都是过来人,瞧一眼就知道楼上的一个小时大概发生了什么,但都心领神会的一句没多问。
陆宵在方年家过年的时候,每年也会全家一起包饺子,然后再煮一大锅一起吃,原来梁怀钰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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