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知道啊,教练为什么要这么问?”
谢乐培的眼神里有傅宁看不懂的东西,他和傅宁说:“你亲自问问他吧,这两天你先专心比赛,别的什么都别想,也别接受媒体的采访,等我上报给领导,再由国家队出面给大众一个合适的交代。”
傅宁再迟钝,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了,他问:“什么是合适的交代?”
谢乐培顿了顿,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以我多年经验,八成是发一个澄清声明,说你和裴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只是一时激动才会有过于亲密的举动,或者干脆说是角度问题,反正爆料者也只有那一张照片。”
傅宁立刻说:“可这是真的!我不想否认!”
谢乐培有些意外:“只是让你否认,不是让你分手,你们还可以在一起,只要注意一点,别再被人拍到照片就行了,反正运动员的职业寿命都很短,等你三十几岁退役,就再也不会有人盯着你们了。”
这还真是一贯的“官方”套路,先不说事情会不会像谢乐培所说的那样简单,但傅宁已经和霍裴然商量好了,不能说谎,他就绝对不能接受谢乐培的“解决方案”。
傅宁坚定地道:“教练,我不接受,我堂堂正正地跟然然谈恋爱,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也绝不是什么让我羞愧让我抬不起头的事情,我不会以此为耻,相反的,要是让我说谎的话,我才会觉得羞耻。”
谢乐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裴然不在国家队,我们管不了他,但你还在,你知道的,你们的事对国家队的形象或多或少有一些影响——关键是领导认为有影响,而且我们先前接的代言,商家也已经来电施加过压力了,你要是固执己见,恐怕……”
傅宁不让教练为难,干脆地道:“我接受队里的一切处理结果。”
谢乐培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后,傅宁漫无头绪地发了会儿呆,他想,自己可能会被开除出国家队,但心里却不怎么害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又虚握了握,仿佛手中正拿着一把网球拍,自信心就在这样的动作中渐次回到四肢百骸。
他不怕。
唯一的遗憾就是,要是这样离开了国家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参加奥运会,不过,对职业网球运动员来说,奥运会并不重要,也不够权威,实在无法参加的话,也只能如此,谁的职业生涯没有一丁点儿遗憾呢。
他赖以生存的并不是性向,也不是身为国家队队员的身份,而是在球场上拼杀的能力,只要他还能握得起球拍,能自信满满地站到巡回赛的球场上,他就没什么好害怕的,AT总不会因为他的性向而不让他参加比赛。
他不仅不害怕,还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优秀,他要成为然然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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