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此时气息奄奄脸色惨白,一副风烛残年随时都会丧命的模样。
天庆帝气过之后,成国公的那番话却还是犹如剧毒一点点浸入心头,灼的他坐立不安。
等太医说成国公又晕了过去,且这次若是缓不过来怕是会伤及性命时,天庆帝对他的怒气反倒缓和下来,成国公那声嘶力竭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冯源看着烛光之下天庆帝阴晴不定的神色,就知道成国公这一出戏成了。
果然,天庆帝片刻后开口:“冯源。”
“奴才在。”
“去传太子过来。”顿了顿又改口,“算了,随朕去东宫。”
天庆帝交代太医照管成国公后,领着冯源出了偏殿大门,就看到守在外面的三皇子和四皇子。
四皇子脑袋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只脸色依旧不好,倒是伍金良总觉得今天事情有些不对劲,而且刚才隐约听到里头天庆帝跟成国公提起“太子”二字,便也假借没得吩咐不敢离开留了下来。
等见天庆帝出来带人直去东宫,甚至还让冯源带上了禁卫以及锦麟卫时。
伍金良脸色大变,三皇子却是露出几分欣喜来。
唯独四皇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闹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满脸茫然不解。
太子住的地方叫德盈殿,前面是太极殿,后有廊桥湖泊连接东侧宫苑。
冯源让人围了东宫拿下太子左右卫率时,没有惊动德盈殿中任何人,而天庆帝没让人通传就直接进了殿门,站在外面时还能听到太子像是与人在内议事。
门外东宫从属跪了一地,锦麟卫捂着他们的嘴。
天庆帝不准人出声,只安静站在门前听着。
太子坐在蒲团上,身前矮桌一旁摆着饭食丝毫未动,而他不知道在写什么,拿着笔时有些心不在焉:
“父皇招了伍大人进宫,也不知道刑部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事发突然,要是父皇怪罪伍大人就麻烦了”
沈却盘坐在一旁,桌上摆着厚厚一摞册子,他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陷害成国公府,伍大人跟刑部那些差役都是遭了无妄之灾,陛下向来英明,断不会被这种小伎俩所蒙蔽。”
“可是”太子放下笔低叹,“我就怕父皇因为伍大人跟我走的太近才迁怒他。”
他眼下有些阴影,瞧着忧心忡忡,
“自从姑姑谋逆的事情出了后,不管我做什么父皇都觉得我怀有逆心,连你们也被我牵累,总觉得只有将这太子之位让了出去,父皇才能待我如从前,信了我不曾有忤逆之心。”
“殿下别这么说。”
沈却见太子面露颓唐忍不住劝说道,“陛下与您不过是有些误解,朝中又时常有人借着永昭公主之事挑拨,您从未有过逾矩之心,陛下早晚会知道的,只不过都时隔七年了,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有人重掀旧事。”
“殿下可知道昨天夜里衡云阁擂台的事情,竟然有人拿着当年公主府旧物当了头名奖励,偏这获了头名的居然还是户部新上任的那位张大人家中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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