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的心情猛然变得轻松了起来,从看不清的局中人状态跳了出来,用清醒的头脑认真思考了一下,祁云对他的态度不像是演戏的。
在知道他的私生子身份后,祁云也没有看不起他,而是谋划着帮他报复那些讨厌鬼。
这不像是演的,祁云不会演戏,更何况,他演这样一出戏,费劲儿去接触一个地位底下、目前连人形也恢复不了的私生子有什么用?
他中午听到的那些话说不定是误会,仔细想想,他离得远,门板阻隔了大部分的声音,仅凭借几个骂人的词儿便给祁云定罪,这对他似乎不太公平。
……那么,祁云中午说的究竟是什么?
猞猁握了握爪爪,发问道:“中午我没有睡着,你和雪豹说话的时候,我在门口听到了一点。是几个词语:‘私生子’、‘野种’……”
“你不是野种!”
祁云提高了分贝,猝不及防打断他的话。
他非常认真地开口:“你不是野种,这样骂你的人才是野种,身体里流淌着的血脉或许能在大范围上,决定一个人的身份,但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和作为。”
就像姐姐。
姐姐是皇女,但她成为巫女并不是因为她是皇女。而是因为她的天赋及其能力,不若,一向眼高于顶、连皇室也不放在眼中的巫女一族不会将她收进去。
同理,罗里身上或许流淌着所谓的高贵、正统的血统,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能有所作为。
猞猁身上流淌着所谓的肮脏血统,也并不注定了他一定就该活在底层。
祁云虽然出身皇室,但对血统却并不怎么在意。
听见他的话,猞猁蓦地笑了。
……是他理解错了。
祁老师是祁老师,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突然,什么东西戳了戳他的尾巴。
他下意识回头,祁云扒着树干,用力伸长手臂来碰他,眼巴巴地看过来,“崽崽,你听我的嘛,不要伤心呀。”
猞猁盯着他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看了两秒,突兀眼睛一弯,身上的阴沉散去,拨云散雾,第一次露出了藏在后头的皎洁圆月。
“嗯,我一点也不伤心。”
不论什么情绪都需要花费精力。
猞猁的精力从不放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他也不会在意不重要的人。罗里带着那群小屁孩谩骂他时,他会控制不住发怒,在心里想着怎么拔掉这群长舌妇的舌头,却绝不会伤心。
那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在意的只有祁云,因为在意祁云,所以在听见那些话之后,他会本能得觉得愤怒、会伤心、会觉得难过,甚至没过一遍头脑便草率地做了决定。
祁云盯着他看得眼珠子都不动了,“崽崽笑起来好乖呀。”
太可爱了呜,小王子的血槽要空掉了。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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