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医疗队接下这个客户至今已有三年, 三年间,他们没能让秦戈的情绪下降哪怕一丁点,更甚至还让其险些接近红线走了许多次, 险些砸掉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招牌。
而现在,他的情绪数值像坐滑滑梯一般, 猛然往下滑了一大截。
数据面板前的几人面面相觑。
一片寂静中,秦戈的数值猛然往上升了一小截, 旋即他的数值记录便骤然中断, 这代表他取下了记录仪又或是破坏了记录仪。
面板前的气氛陡然焦虑起来。
“怎么突然没有了?”
“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这时候往上升了,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秦先生不高兴了?”
“我们敲门进去看看吧, 我有点害怕。”
最后一人话音未落, 宫飞沉夺门而出, 径直朝着治疗室的方向走去。
纪曼闻声回头,目光落在孙涟身上。
“小宫怎么了?”
孙涟耸了耸肩,面上带着漫不经心,“春天到了呗。——不过不是狼的春天, 是猫的春天。”
她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 在场的人之前都不够格参与秦戈的治疗,而有幸见过秦戈原型的只有孙涟和纪曼。
纪曼收回视线, “你跟着去看看,我不放心。”
孙涟把终端的自动书写界面暂停、关掉。
治疗室外的宫飞沉正在敲门。
孙涟到时他还没把门敲开,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敲什么啊,里面听不见, 没看见这儿一大个标识, 人开了勿扰模式。麻烦你动动脑子, 刷身份卡递交申请可以吗?”
她边说边麻利地递交了申请。
沉迷动画片的小王子突然听到机械的电子女音。
“祁先生,您好,工作证号039469孙涟女士递交了开门申请,请问您是否选择开门?”
小王子收起终端,这才发现距他和秦戈单独在一起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半。
他抬头,发觉秦戈站在巨大的单面镜前,疑惑道:“上将?你在干什么?”
秦戈回头,心内犹豫了下,没有选择欺骗小王子。
“后面有人。”
小王子歪头:“你怎么知道的呀?”
“感觉出来的。”
“可是你不喜欢有人偷看你呀,我听孙涟姐姐说,观察室的门是上锁的,并且有安保人员在门外看守的,怎么会有人进来。”
秦戈道:“兴许是我的错觉。”
——绝不是。
他清晰且强烈地感受到了那股视线的存在,冰冷,粘稠,像一条蛇般,即使里头没有含着恶意也让人心生抵触。
但这些话他没有祁云说。
有的事,他知道就好了,更何况说出类祁云不一定会觉得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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