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幸亏徐大哥了,快拿着吧。”徐湛心里翻翻白眼,横竖是林知望那个便宜爹的钱,不花白不花!
“……这些千从卫干什么来的?”徐湛问。
徐典吏见推脱不过,讪讪收下道:“不知道,一大早闯进内宅,领头的仿佛还是个小娘皮,将三位大人带进签押房说话,将郭大人的公子、姚同知和刘通判的内眷统统圈禁起来。”
“家眷也被抓起来了!”徐湛惊呼。
“嘘……悄声”徐典吏捂住他的嘴。
徐湛沉声道:“太猖獗了,先生也能容忍!”
“千从卫办事谁敢阻拦,才真是活腻了!”徐典吏哑声说:“我听说只有御案才会出动千从卫,看样子,大人凶多吉少了。”
言罢,外面一阵骚乱,几人从吏舍出去,见垂花门外一众杂官吏员,翘首往里看,哗然一片,不知内宅发生了什么,徐湛凑上前看,见到郭淼和两名左贰官被众官兵围簇着往外走。
为首的军官二十几岁年纪,着绛色蟒服,削肩窄腰,面容清秀,没有喉结,竟然是个女的!只见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一双杏眼发出精明的光,乌亮的吓人。
院子里左贰官的内眷们哭成一片,仆妇丫鬟也跟着哭,亦步亦趋的跟着,大呼冤枉。
“父亲……”郭莘从屋里跑出来,哽咽着声音嘶声喊:“爹爹!”
两名千从卫上前拦他,郭莘竟不再胆怯,赤手空拳与他们厮斗在一起,千从卫没有命令不敢伤人,也不敢拔刀,郭莘急红了眼,几次被打倒在地,不顾郭淼的呵斥劝阻,不顾一切重新站起来。
徐湛心惊胆战,很想冲上去拉他,然而他们被膀大腰圆的壮汉一道拦在了垂花门外,有人已经禁不住垂泪:“大人是多好的官,天家无眼,不识忠臣……”
也有人低声何止他:“闭嘴,想找死吗!”
“行了!”女军官斥一声喝止了与郭莘厮打的军士:“放他过来吧。”
千从卫除了骠勇狠毒以外,还以服从著称,得到命令立即垂首站下,任郭莘拳脚踢打,纹丝不动。郭莘已被打的头晕眼花,跌撞着推开众人奔向父亲。
郭淼将扑上来的儿子搂在怀中,轻抚他颧骨上红肿的伤:“莘儿……这是何苦?”
“爹爹……”郭莘痛哭道:“为什么啊!从您知韫州府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都可作证,、竟遭这样无妄的待遇……”
“莘儿,你是男孩子,不能哭!”郭淼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视人群,看到垂花门外闪着泪眼的徐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徐湛一动,守卫的乌云豹出鞘,闪着寒光横在他脖子上。徐湛撇嘴一笑,一步步往前走,锋利的刀刃将脖子割出一道血痕,那膀大腰圆的守卫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孩子,亦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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