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林知望喃喃的梦呓,痛苦的虬结着眉头。
倏尔,他急切的喊道:“湛儿,徐湛……站住,别动!”
曹氏被惊醒,她轻轻推醒丈夫,问:“又做梦了?”
林知望迷蒙的半睁开眼:“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这孽障,还敢往前走……”
曹氏给丈夫掖了掖被子:“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别担心了。”
林知望失去睡意渐渐清醒,用手指轻轻拨弄妻子的头发。仅有夫妻两人时,他们相处的随意很多。
“我还真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湛儿。”曹氏的语气有些戏谑。
“谁说我要处置他?”林知望随口道。
“那你吓他做什么?连襄儿都跟我说,三哥像掉了魂一样。”
林知望冷下脸,声音干干的:“我管教孩子,你向来不插手。”
“谁让你整夜做梦,我不操心儿女,还不能担心丈夫么?”曹氏拧过头去。
“好了好了,好夫人,”林知望不耐烦道,“什么时辰了,赶紧睡吧。”
天不亮,家里的仆从杂役全部出动,将门前巷子里的尘埃洒扫一净,准备红毯,红绸,香案,鞭炮,准备接待传旨钦差的茶果宴席,全家上下喜气洋洋。
徐湛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的,以为要嫁闺女呢。
徐湛抱着胳膊在桌前背书,效率低的出奇,林知望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已经三天零八个时辰了,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寝食难安。
袭月拿了一小篮柿饼摆在他桌上,形似圆月,肉红剔透,霜多而白:“太太见您读书辛苦特地送来,庄子里出来的柿子,今年想吃新鲜的怕是够不上了。后园里那颗柿子树,远不如庄子里的可口。”
北漠军在京郊大肆劫掠,许多官员、内宦在外面的庄园遭到洗劫。
徐湛头也没抬,摸起一个尝了尝,还真不错,松软香甜。
“太太还让冬苡传了句话。”袭月道。
“什么话?”
“太太说,三少爷做了件顶天立地光耀门楣的事儿,不用害怕大爷。”
徐湛从书本里抬起头来,嗤笑道:“我怕他什么。”
袭月掩口笑了:“谁还看不出来啊。”
“有那么明显?”徐湛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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