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扬起藤条,又打了五下,毫不吝惜力气。
徐湛疼的哭出了声,这回是真哭,不是装的。藤条落在身上如钝刀割肉,仿佛要生生揭起一块油皮。
他已经受不住了,抽抽噎噎声音小的像蚊子般的说:“爹……疼!”
林知望停了手,将藤条放在一边。
他还记得宸儿年幼时,族学里的堂弟谎说徐露心在三圣庵出家,文质彬彬的儿子头一次在学堂里打了架,并逃学出走失踪了一天一夜。
下人们将京城翻了一遍,全家人一夜未眠。
三圣庵的慧音法师登门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早,林知望来到三圣庵的时候,宸儿正坐在后院的梅树下发呆,衣服上落了很多花瓣,眼睛哭肿了,鼻子也冻得红红的,他没能找到母亲,无比沮丧。
林知望当然很后怕,也很生气。回家后拎着戒尺狠狠的打了宸儿一顿,从没舍得打的那么狠过。
最后,宸儿伏在他的膝头低声啜泣:“爹爹,我疼。”
林知望仍不解气,命他不许提裤子去墙角罚跪。
想及此,林知望竟红了眼眶,他背过身去望着屋顶。这间书房曾经充斥了宸儿多少欢笑泪水,一夕之间全部化作回忆,他有多思念长子,就多怕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徐湛嘶嘶的吸着凉气,撑着身子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父亲背影一动不动,有些无措的说:“是我太冲动不计后果,以后不会……”
“既然疼了,就一次长足记性。”林知望发觉自己的失态,暗暗调息,背对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去墙边跪着。”
徐湛手指在衣服上摩挲一会,决定忍痛将裤子提上,谁知刚有动作便被抽了一鞭,又惊又痛的撒了手。
“就这样去!”林知望低喝。
徐湛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又不是七八岁没有羞耻之心的孩子。
林知望看着他,明知故问:“还有话跟爹说吗?”
徐湛仰着脖子与他对视了一会,最终低下头蹭去墙角面壁了。
“大人,大人!”门外传来何朗慌乱的叫喊声,何朗步速惊人,没有下人能够阻拦他,眨眼间书房的两扇门就被他撞开。
徐湛背着他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脸上红的要滴血。
林知望刻意转了半个身子挡住了何朗的视线,也有些郁怒:“不告而入,成何体统!”
“呃……”何朗刻意扭头去看房顶,眨巴眨巴眼:“这几日干燥上火,眼疾好像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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