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晴瞪了眼责怪:“放肆,越说越离谱了!”
宁氏心细如发,回来时对何朗说:“去问一问,阁老的衣裳怎么湿了。”
何明连问也不用问,早已接到下面禀报,低声对宁氏说:“少爷们在二门外打雪仗,阁老听见声音便过去瞧了一眼,不知是谁误打在阁老身上了。
何明向着旭宁,有心隐瞒,不想欲盖弥彰,等于直接说出了罪魁祸首。
宁氏坐在房内明间的榻上,叫旭宁到跟前,问他在忙什么。
旭宁想也不想的说:“在书房用功。”
宁氏笑问:“你这一身水渍,可是隆冬腊月里用功而来的汗水?”
林知恒一脚迈进自己的院子里,便听见正房传出沉闷的抽打声和儿子的惨叫声。
“啊!”旭宁失声惨叫,喊得林知恒心中一颤:“娘……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爹,爹!”
林知恒推门闯入,便见宁氏执了根鸡毛掸子边抽边训:“在长沙,住在斋舍我管不到你,回了家还敢偷奸耍滑的胡来。自己玩物丧志罢了,还带着弟弟们胡闹。”
林知恒冲去榻前,只用手臂为宁儿挡了一下,便疼的他甩手跺脚。
宁氏是将门之女,林知恒深知妻子温柔美丽的外表下潜藏的火爆脾气和高深的内力,对待丈夫尚能恪守妇德体贴迁就,可怜他儿子一介书生□□凡胎……
宁氏见状忙丢了掸子去看,只见丈夫的小臂上隆起一条红肿的楞子。
“好了好了,你消消气。”林知恒将她拉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子不教父之过,这种事何劳夫人动手。”
“爹~”旭宁怯怯的喊。
林知恒挡住妻子的视线,掸子狠狠抽在榻沿上。林旭宁配合的连哭带叫:“娘,娘,救救宁儿,爹爹手重!”
“行了,别装了。”宁氏拆穿了父子俩,刚消下去一半的火气翻倍往上涨,“你惯着他吧,就我一个恶人,不让打是吗?好,林旭宁,你站起来。”
林旭宁揉着屁股站起来,林知恒也不敢吱声了。
宁氏吩咐下人:“去端一盆雪进来,装实装满。”
丫鬟依照吩咐端来一大盆雪,交到林旭宁手里。
“不是乐意玩雪吗?举起来跪着,什么时候全化成水,什么时候起来。你,看着他。”宁氏说完,不想再看到这对父子,开门走了。
宁儿看了看父亲,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才跪下来,抖着手臂将大铜盆举上头顶。
“沉吧?”林知恒无奈的看着儿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叹了口气说:“没办法,阃令大于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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