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都三月天儿了,风还是这么刺骨。”胡言拢了拢自己的围脖,打开了话匣。
“公公急什么,早春毕竟不同深秋,只会越来越暖,不是吗?”徐湛笑了说。
“徐公子真是好心态。”胡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您也该学学徐湛,债多不愁,偷安旦夕,得过且过吧。”
“你可不是那样的人。”胡言摆手呵呵笑了几声:“你若是那样的人,也活不到今天。”
徐湛拿捏的笑道:“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胡言怔了一下,摇头苦笑道:“跟你这种聪明人,还是打开窗户说亮话的好,拐弯抹角反倒落了下乘。”他顿了一下,问:“关都督遇刺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做?”
“公公这话问的不对,这是家父的案子,自有家父决断。”徐湛没有什么表情:“所以应该说,我打算做点什么才对。比如把古越交出去,或是尽可能保住他,这才是公公所关心的,对吗。”
“这是殿下关心的。”胡言喟叹了一声:“咱家只关心,这把火会不会烧到殿下头上。”
徐湛停下脚步,面对着胡言:“必要的时候,把古越交给我。”
胡言正色道:“可以。”
二人相视而笑,并肩走在石子路上,徐湛道:“相比古越,我更担心另一个人。”
“李铨?”胡言得到肯定的答案,对徐湛道:“殿下信任他,将古越的事交给他办,幸而他没有声张出去,想是我先前过于小人之心,冤枉他了。”
徐湛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我才格外担心。他是真的忠心耿耿,还是有更重的任务在身,我心里没底。”
胡言陷入沉思,步伐不由得沉重起来。
“还请公子教我。”胡言沉声道。
“我确有一言,只怕您未必肯听。”徐湛说:“我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他赶出王府,现在看来,该怎样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公公比我更清楚”。”
胡言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分明还是个稚气未退的少年,一条人命,竟说起来如此轻率,太监的心理多是偏执敏感的,最恨被人轻视,任意摆布,生死也无足挂惜,即便胡言这种位高权重的大太监,亦不能免俗。
徐湛走了一会,好奇的问:“公公看我做甚?”
“徐大人啊,小小年纪就想一言以决人生死,这个习惯可不好。”胡言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难免有些后悔。
徐湛有些恼火,从司礼监这种杀人不费寸铁的地方出来,你跟我装什么仁慈。但他嘴角轻扬,无害的说:“我姑妄一言,你姑妄一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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