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晋梗着脖子:“儿臣没……”
徐湛拽了他一把,提醒他别逞口舌之快。
皇帝扫了徐湛一眼,虽有不悦,却身心俱疲,并无心□□于他,一挥手,命众人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最近几章写的格外艰难,究竟有多少人在看?
第130章 太子薨(上)
天空是灰蒙蒙的,低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靖德皇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任由殿外的风卷起袍袖猎猎作响。
“荣检怎么样?”他问。
王礼惊魂未定不及反应,秉笔太监赵恒回答道:“回皇上,太医说,长孙殿下只是悲伤过度晕厥过去,没有大碍。”
皇帝静默着,长长的出了口气:“不枉太子疼他一场。”
没有人接话,大殿内一点声响也没有,整个紫禁城寂静无声,碧瓦红墙也失去了颜色。他像所有垂暮的老人一样渴望得到些什么,比如哀乐,比如爱憎,可是他的头发渐渐斑白,手也已经颤抖了。他被身后的位置耗尽了所有青春,那些血腥的、炽热的岁月以后,只有无尽的孤独。
他感到无比孤独。
荣晋是也不好过的,兄长过世的错愕、世人质疑的目光,像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
“李铨的事,我不该向殿下隐瞒。”尽管时机不对,徐湛还是打算将这件事说开。
荣晋却神情恹恹,摇头说:“你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我怎会怪你。”
“殿下……”
“不必说了,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得罪司礼监,何况你清楚我的性子,怕我惹事生非,我若因此怪你,就是诛心了。”荣晋说。
诛行不诛心,荣晋年纪轻轻就明白这个道理,实在难得,徐湛松了口气,他生怕荣晋因此与他产生隔阂,想来竟落了下乘。
“臣还想多问一句,三个月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陛下突然让殿下离京就藩?”徐湛问。
“应该是沈太医悉心调理的结果,九月份,太子身体好转,人也有了精神,催我就藩的奏折越来越多。”荣晋道:“那日父皇召我入宫,直截了当地问我,愿意承继大统,还是做个闲散亲王?”
徐湛心里一紧:“殿下怎么回答?”
“我能怎么说?”荣晋说:“上有兄长位居东宫,轮得到我来选吗?”
徐湛目光落在书案上,那是一本道德经,书页摊开在第二十二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荣晋顺着徐湛的目光看去,无奈的说:“我若想与太子争,早就争了,不会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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