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后有坐大水翁,已被灌满了雨水,水花飞溅,噼啪作响。水翁下压着一块门板,四周长满了青苔,想必是个作废的地窖。徐湛蹲下身来,只见青苔有遭到破坏的痕迹,露出潮湿的新泥。
他们屏息等待梭巡的道士离开,徐湛道:“何大哥,把它挪开。”
何朗瞪了他一眼,奈何当着荣晋的面,他做从属的不能反驳徐湛,只好用力将水瓮挪开,露出下面的活门板。门板被锁链拴着,荣晋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刀,噌的一声将铁链砍断,掀开门板便跳了进去。
何朗:“……”
也是个不省心的。
何朗跟在他们身后,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苗为黑暗湿冷的地窖带来一丝光亮。沿着台阶走下,是一段狭窄的仅能供一人通过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腐臭,从通道的尽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
“是老鼠?”大胆如荣晋,声音中也不免带了一丝颤抖。
“不像。”何朗道。
徐湛已经紧张的喉咙发紧,说不出半个字来。
“啊!”走在前面的荣晋忽然惊叫了一声。
徐湛定睛一看,便见走廊的尽头竟是一间牢房,漆黑中隐约可见一双双晶亮的眼睛,那是极度渴望生存发出的光。
何朗走近了些,火折的光照亮了他们,徐湛看见他们身上破烂肮脏的道袍、手铐脚镣,及塞在嘴里的用细绳固定在脑后的麻核——足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惊悚的望着来人,胆小些的已手脚并用的缩去墙角。
“你们是白云观的道士?”徐湛嗓音沙哑。
他们无法说话,有个年长些的迟疑着点头。荣晋将牢门锁链砍断,何朗立刻上前取下他嘴里的麻核,他仍然不能说话,嗓音里只能发出一些“嘶、嗬”的声音。
“他们是道士,那……外面的是什么人?”荣晋问。
“怕是全被调了包。”徐湛颤声回答。
那道士张着嘴,目眦欲裂,想要要表达什么。
“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人的。”徐湛问:“可是外面的人将你们囚禁在此?”
道士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你们的住持呢?”
道士眼泪落得更凶,望着头顶上方。
“住持恐怕已经受人挟持了。”何朗道:“我进来时便发现,这里连个挑水砍柴的苦行道士都有极高的武功,哪有这样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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