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冷汗湿了一背,他知道刘道长已经发现地窖被人打开过,却并没有派人进入,而是命人将地窖重新锁好,他想做什么?
四名道士持刀闯入,锋利的刀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清一,你们这是干什么?”刘道长责怪道:“他是客人。”
“师父!”为首一人对他道:“来了一群官兵,将白云观围了起来,定是这小子搞的鬼!您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徐湛大惊,算时间,何朗应该还没进城,怎么会有官兵?是谁的人?
刘道长好整以暇的起身,拿起了身子下的蒲团,掀开一块圆形木板,下面竟是个可以容一人进入的黑洞。
“呵呵。”刘道长看着徐湛诧异恼怒的面容,心满意足的笑了一声,纵身而入。
徐湛挣扎着往前一冲,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怒上心头,不顾斯文的脱口大骂:“到处打洞,你他娘的是黄鼠狼吗!”
挣扎无用,头部被重重一击,眼前黑了好半晌,耳边除了嗡鸣声,听不清任何人说话。
等他缓过了这阵眩晕,眼前已是另一番光景。
一群官兵簇拥一位少年站在玉皇殿外,假道士们手持刀剑正与之对阵;主持道长被绑在殿内的柱子上,人事不醒;徐湛则被人持刀挟持着,按跪在殿内的青石地上。他努力定了定神,才看清对面那十五六岁少年的脸。
皇长孙荣检,率领着太子卫队,将白云观围的水泄不通,可是荣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大人物光临白云观?”一清手拿火把,站在徐湛身侧。
有个军官向荣检禀报道:“观中恐怕埋有炸药,殿下还是往后站一站。”
荣检一动未动。
“放开徐大人,交出刘道长,尔等尚有活命的余地,否则,东宫卫队一千多名官兵,将白云观夷为平地!”
两厢便你来我往的对峙起来,徐湛心急如焚,怀王和整个白云观的道士被锁在地窖里,倘若真的引燃了炸药,就统统葬送在这座道观里了。
三清观的后院里,灌木丛中爬出一个小道童来,正是主持道长身边侍棋的孩子。
他手拎一把小斧头,使劲全身力气,也未能推动压在地窖上方的大水瓮,索性举起斧头砍了上去。
“砰……砰……”的几声后,巨大的水瓮裂开,积水喷薄而出,将他小小的身体冲出去几尺远。他用沾满泥土的小手撑着地面站起,又用斧头拼命的砍向门板。
锁链他是砍不开的,但一刻钟后,木质的活门板被他砍成了木屑。
“师叔,师兄……”他用满是血泡的手扒着那黑黢黢的洞口,带着哭腔喊道:“我来救你们了……”
荣晋紧握着匕首拾阶而上,便看见一个浑身湿透,满脸泥土的小娃娃在哭。
“你是谁?我师叔们呢?”小道童嚎啕着质问道。
荣晋看向身后,道士们已经扶老携幼,蹒跚着跟了上来,他们宁愿死在天光之下,也不愿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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