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徐湛匆匆赶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若无其事。
“我同他们说,陆家的案子必定有你在后面搞鬼,他们还是不信。”老太太冷冷道:“可你骗得过他们,骗不过我老婆子,你是个狼崽子,你回到林家,扮成孝子贤孙的模样,就是给你那死鬼娘报仇的!”
“祖母,您想多了。”徐湛淡然一笑,明知故问道:“我娘是积郁成疾,病死的,同陆家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好东西?不敬丈夫、不事公婆,日日只想着吟诗作赋,眼高于顶谁也不放在眼里,偏偏你父亲被她迷惑,徐家摊上了天大的官司仍不肯休妻,我不将她赶走,难道眼睁睁看着林家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徐湛进来前一再提醒自己忍耐,此刻也忍无可忍了,他一贯洞察人心,此刻却无法理解眼前这老太太的想法,已然是这步田地了,还逞这口舌之利有何意义?
他反问道:“祖母当年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徐家的遭遇在陆家重演,同样是杀头的罪过,林家是否也应该将您赶出家门以求自保?”
“畜生,畜生!”老太太怒不可遏,摔了药碗在他脚下,汤汁撒了一地。
“祖母若是生气,但可拿孙儿出气,不要糟蹋东西,药材昂贵,且有至亲之人的鲜血做药引。”徐湛说道。
老太太一惊,低头看着洒在地毯上的汤药出了神。
“祖母可知道,我多希望可以有机会侍奉生母,可我连她的样子都不曾见过!”徐湛接着道。
老太太猛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
那双深如秋水的眸子仿佛是徐露心正在凝视她。
“啊??”老太太惨叫一声,躲进被子里瑟缩。
候在外面等丫鬟婆子闯进屋内围在床边,可越是碰她,叫声越是凄惨。
徐湛对闻讯赶来何明冷声道:“多派人手到寿德堂来,祖母的病越发严重了。”
言罢便拂袖离去。
傍晚,徐湛照旧查看林旭白的功课。自他自进入国子监后,有季怀安的关照,学业总算小有长进,也比从前用心勤勉了许多。
“不错,有长进。”徐湛问:“在国子监,季祭酒可有关照于你?”
“岂止是关照啊,简直就是针对。”林旭白苦不堪言道:“那么多监生他一概不管,唯独盯着我,动辄便将我拎去教训。”
徐湛哑然失笑:“还是父亲太过仁慈。”
林旭白挠头笑笑,又忽然面带忧虑:“三哥,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大爷爷三爷爷他们都来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徐湛道。
“三哥是同父亲吵架了吗?”
林旭白话音刚落,有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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