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快速检索着事发经过,从一开始她去买糖葫芦之后,陈喃就不正常了。
“糖葫芦。”南澄脱口而出三个字,陈喃肩膀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所以真的就是这个问题。
但这样一个毫无杀伤力的东西,能让一个往常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要列个几十条突发情况,解决方法的人,战战兢兢到如此地步,让邓晋贤几人如临大敌。
“陈喃,你说你十多年没有吃过糖了,为什么?”南澄脑子精准捕捉到他说过的这句话,当初她生病住院,陈喃给她送吃的在楼道里面调戏她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她以为只是为了故意轻佻腻她,现在看来,或许一切都有迹可循。
陈喃无措的望着南澄,似乎在哀求,眼眶都红了一圈。
“你知道,我也可以问你身边的人,我相信邓晋贤很乐意告诉我。”
“但这没意思。”南澄拿拇指揩掉他眼角溢出来的一滴泪,心疼道:“我想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咄咄逼人有点过分,可能还在揭你的伤口,但是你得告诉我你遇到过些什么事,我以后才能避开,才能继续安慰你啊。”
“伤口和阴影,这些东西你都可以对我袒露。”南澄尽量让自己说话听起来不那么带情绪,“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手拉着手一起走过去的。”
南澄说了这么久,陈喃依旧没松口。
陈喃死咬着下嘴唇,喉结上次剧烈抖动,除了越来越红的眼睛,什么声音都不回应。
“行,你就犟吧。”南澄发了火,脸硬硬的,甩开他,准备走。
人还没站起来,手腕就被拉住了。
“别走。”
嘉云下午出了太阳,余晖打在他的侧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埋在阴影里。
陈喃嗓子哑得惊人,声音弱的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最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气声。
他以前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全部被挣扎和悲伤填满。
南澄鼻尖一酸,刚刚都快冒出头顶的火气,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她挨着陈喃坐下去,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当他的人形支柱。
“我是想告诉你的,我只是……”陈喃顿了下,“脑子里面有点乱。”
“有贪吃的小朋友,带着伪善面具的阿姨,还有被毁了一辈子的舅舅,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故事才流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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