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黑夜里飞驰,离家两百里后,方女士头脑终于降温,打了转向灯进到一个服务区。
天蒙蒙亮,她由此看清巨大的蓝色铁牌,北回归线。
方戢是理科生,这里是多少纬度多少经度概不清楚,在她对地理的想象里,北回归线应该是一条线,泾渭分明的线,或者双黄实线,总之,越过这里,就会大变样,就会翻天覆地,令人望而却步,这样才对。
而不是像她一样,随随便便,草率,从家里冲出来,她更不愿意去想冲动的背后是什么。
一辆风尘仆仆的车开进来,从车身就能看出来这辆车长途跋涉,千难万险。
车子停在方戢的斜前方。没两分钟,她收到一条微信,她了然于心又颤抖,暖气十足的车子用不了寒战的借口,她打开微信,是一张照片,比她的位置更近的北回归线。
方戢觉得她不是她了,她心怦怦跳,有种心跳过速而亡的预感,神志不清,有点眩晕,她疯了傻了,有一缕冷静的灵魂尚存,却不是在劝告她停下,是在给她指出准确的方向以及督促她加快脚步。
她俯下身,轻轻叩响车窗。
方戢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是很美丽,季川兼也是狼狈不堪,蓬头垢面,不过还好,他们只看着对方的眼睛。
然后,方戢吻上季川兼,唇瓣贴合的瞬间,柔软的摩擦,温热的触感,还有思念的气息。
他们的分离恰好够二十四小时。
好像有一点浪漫噢。
他拉开车门,方戢钻进去,小雨变成雷暴雨,暴力地不留余地地亲吻,好像在比赛,看谁能先从口里吸出灵魂把对方变成一樽腐朽的尸。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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