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宋凌霜对长孙珏说,“可以走了。”
“问清楚了?”
“是,也不是。”宋凌霜道。
长孙珏一双冷眼看着他,分明就是一副“废话少说”的神情。
宋凌霜乖乖进入正题,“时间线基本算是弄清楚了。大抵与你我猜想一样,谢老宗主病情恶化的时间比寻常人短上许多。按先前常先生的理论,只能是他接触了比常人要多的暗灵力。可惜与谢老宗主一起赴术习会的弟子都在红焰疫中没了,术习会时具体的情形无人知晓,所以谢老宗主为何会如此,当年阴山术习会的其他人是否也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长孙珏想了想,“收获已算不少。”
“你那边呢?”宋凌霜问。
“依兰姑娘那段时刚好被秀廉君送去了淮兴的姥姥家,疫病爆发以后更是没有让她回来。所以西岐所发生的之事她并不清楚。”
宋凌霜点头,至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当天下午二人便去辞行。知道宋凌霜和长孙珏离家已有一段时日,谢枫和谢桐并未强加挽留。谢桐提议晚上简单办个宴席,一来给他们送行,二来感谢他们将谢依兰送回桃花岭。长辈盛情,二人不好推辞,答应下来。
宴席十分热闹,除了宗主嫡系,内门弟子也都入席。长孙珏未到十八,虽然私下里喝过几回,但明面上不能喝酒,一晚上都在喝茶。宋凌霜这几天与许多人相熟,很快就被灌得有些晕乎。他找个机会去了趟茅厕,回来的时候发现谢依兰倚在大厅外走廊的栏杆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屋里的某个方向。
宋凌霜轻笑,走过去道,“依兰妹妹,你这是偷喝了哪位师兄的酒?”
谢依兰侧过头来,面上带着些不正常的潮红。宋凌霜吓了一跳,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一语中的,“你还真喝了?”
“听说珏哥哥也喝过,而且酒量特别好。所以我也想试试,但是……”她偏着脑袋,眼神有些迷茫,好像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要说的话。
宋凌霜觉得无奈又好笑,多半是艾子轩多的嘴。他问,“但是?”
“但是我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她讪讪道,有些不甘。
“哈哈哈哈。”宋凌霜被她逗乐了,觉得谢依兰这会儿终于像个普通的小姑娘,没有戒心,也不稳重,但是很可爱。他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目光尽头是那个坐得笔直的白衣少年。
长孙珏不擅长这种场面,但身为人客也不至于扫兴提前离席。他偶尔喝口茶,偶尔与人交谈,只是眉宇间始终透着些许疏离。旁人只道是他拘谨,但宋凌霜知道,长孙珏怕是早就坐得不耐烦,想回去看他床头上那几本书了!想到此处,宋凌霜嘴角不自觉牵起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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