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事儿闹得太大,到最后整个朝堂都有所风闻,站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崔雪平是狷介清臣,后面有不少的文臣表示支持他,要求惩治晁家。晁家是晁妃的母家,又有爵位在身,强烈要求天家彰显威严,不能被几个区区文臣裹挟,要惩治崔家。
这事愈演愈烈,最后竟然变成了文臣与勋贵之争。
这下天僖帝是真头疼了。
文臣与勋贵自古就水火不容,但这两方又都是构成朝堂安稳的因素,哪一方都要好好安抚,都不能怠慢。历代帝王都极力维持两方的平衡,怎么到他这里就这么难办呢?
这可如何是好。
天僖帝长吁短叹,将一封弹劾晁家的奏折给扔到了一旁。旁边还有一堆的奏折,不用看也知道,不是弹劾崔家的,就是弹劾晁家的。
这时,大太监王福海进来禀报:“陛下,六殿下回来了,正候在门外呢,要不要宣?”
天僖帝来了精神,端坐起身,赶紧道:“景淙回来了?快宣!”
王福海笑道:“老奴这就叫六殿下进来。”
六殿下李景淙本是皇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太子之位本应是他的。可惜皇后难产,生了六皇子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六皇子的命也不好,自出生便身体羸弱,气血亏空,太医曾说他活不过成年。
天僖帝舍不得这个儿子,便将他安置在城郊行宫处,那里有温泉。有太医专门在那里日夜伺候,每月还有数不清的极品珍药送往行宫。六皇子这么精心养着,前几个月刚过了二十岁的弱冠之礼,也算是熬过了成年这一关卡。
虽然久不见面,但是王福海身为心腹自然知道,天僖帝的心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太子之位迟迟不立也是想给六皇子留着。
只是,三皇子与五皇子似乎对于皇位也是虎视眈眈,六皇子到最后能不能坐上去,还难说呢。
王福海轻叹一声,转念一想,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且由着他们斗去吧。
随即又高高兴兴迈过门槛,走了出去。
门外有一身影站在紫薇花前观赏,远远观之,身形瘦削,带着几分淡淡的病气,但是气质温润,容貌有三分肖似其母,眉目隽永,斯文雅致,这张脸可能也是天僖帝心里偏爱的原因吧。
王福海迎上去:“六殿下。”
李景淙转身,轻咳一声,道:“王公公。”
“六殿下久不回来,陛下可是思念得紧啊。”
“身体抱恙,让父皇担心了。”
李景淙轻声问:“父皇近来身体如何?”
王福海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摇头,低声道:“不大好,陛下久病不愈,最近又因为一些琐事扰了心神,半夜常常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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