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乔阿蓬头垢面地下楼吃饭,上衣穿得拧巴着,拖着脚步往前走, 掉魂了似的。
贺薄文边喝牛奶边看她:“昨晚去哪了?”
乔阿耷拉个眼皮, 没精打采地嚼着鸡蛋:“哪都没去。”
“那你这两大黑眼圈,熬夜学习了?”
乔阿没力气反驳,干脆不说话。
“吃完饭去补补觉, 午饭想吃什么叫阿姨做,中午我不回来。”
“嗯。”
贺薄文用完早餐,起身离开。不久, 穿戴完整从衣帽间出来,手里还拎了个小木箱子。
乔阿竭尽全力冲他喊一声:“等等,我要用一下电脑。”
“门没锁。”
贺薄文前脚刚走,后脚乔阿就来到书房开电脑。
这一忙活,直到中午。
刘阿姨在厨房做饭,门关得严丝合缝。
乔阿睡着了,也许睡了十几分钟,也许睡了半个多小时。脸枕着手腕,血液不流通,麻得没知觉。她直起身,甩甩手,半眯着眼大大打了个哈切,嘴巴还没闭上,余光瞥到右侧的贺薄文。
他踩着小木梯,正在取书架最上层的一个文件夹。
乔阿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空气凝结了五秒。
贺薄文站到地上,看向瞠目翘舌的女孩子,笑着说:“困了就去床上睡。”
乔阿回光返照似的,忽然瞪大眼,双手捂住电脑屏幕,可它太大了,挡得住左角挡不住右角,一时急上头,关掉了文档。刚看到电脑桌面,炸毛似的又打开文档,见输入的内容被自动保存,才大松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写小说了?”
“谁让你看了!”乔阿恼羞成怒,逮着他胡乱凶一顿,“你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吗!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敲门。”
明明是他的房间,他的电脑。
可贺薄文却说:“抱歉。”
这下叫乔阿不知所措了,她很意外贺薄文的反应。放在别人身上,往往说的都是: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可贺薄文却道了歉,明明他什么错也没有。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因为他是贺薄文。
乔阿心虚起来:“你别告诉别人啊。”
贺薄文仍未究其原因,应了声“好”。
“你看到多少?不会全看了吧?”
“两三行,”语气听上去满不在意,他一边低头翻找文件,一边说:“既然你一直隐瞒,想来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也无意窥探你的秘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尽我的一点力给你点意见,如果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追问,也不会告诉别人。”
不愧是贺薄文。乔阿放下心来:“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我还想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他抽出三张纸,合上文件夹,又上了梯子将它放好。
乔阿望他背影,猜道:“精力放在学习上?”
贺薄文笑笑,下梯子,拿上纸就出去了:“小脑瓜子挺灵光,用对了点挺好。有特长是件好事,这个阶段注意主次。”走到门口,他回头又嘱咐一句:“再熬夜我可要锁书房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