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她妈妈跟外面的男人跑了,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所有人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我也以为她始终不知道,却没想乔桢和于清二婚那天,她缠着我出去买甜筒时偷偷跟我说:“我知道妈妈出轨了,不要我了。”
她脸上露出平时少有的悲伤,我就知道,这个孩子有心事,表面上每天嘻嘻哈哈,其实什么都藏在心里。
我在国外读研的几年,给她寄过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每次回来也会带礼物。我们时常通电话,她会跟我说一些小秘密,比如觉得班里哪个男生长得好看、看到爸爸妈妈亲嘴了、偷偷把数学卷子改高两分、东东带她逃课去乡下偷枣……
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又快乐,我很喜欢回应这些幼稚的小话题,总是能缓解一些学业和现实方面的压力。
毕业后,我没有留在纽约,回到东城加入一家外资乐园,成为区域经理。
虽然家里别墅很大,房间多数也空着,但我还是想出来自己住,一是因为洁癖比较麻烦人,二是因为母亲掌控欲强,而我又比较享受充分的自我空间。
独居后,阿礼时常找我玩,有时待几小时便走,有时住上一整个周末。我、乔桢包括我的家人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个小孩子而已。甚至半夜偷偷钻进我被窝的时候,也不会动任何歪心思,尽管我很抗拒这种行为。
我受不了和任何一个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入眠,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结婚,也不可能接受任何亲密的身体接触,甚至觉得女人的身体还不如一只泥坛子或者一根花梨木有趣。这种情况促使了我的前女友出轨,虽然离谱,但也很能理解,毕竟我更奇葩。
随着赚取钱财日益增多,我对古董的痴迷也愈加严重。二十八岁那年,我又倾家荡产,花了两百九十三万买了一只玉佩,被爸妈骂得狗血淋头。也是在那一年,乔桢出事了。
我不清楚他的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一个十岁的小闺女,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开车撞下山崖自杀。在此之前,于清早已不见踪影。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赶到乔家的时候,一群人在门口闹,我给他家座机打了个电话,保姆从后窗放下个小梯子叫我爬上去。
我来到阿礼的房间,她手里抱着七岁时我送她的那只兔子,不哭不闹,坐在一个箱子上,直到见我,才委屈地唤了声:“小文叔。”
这一刻我才感受到揪心,我认识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眼里没光了。
我让保姆报警暂时解决掉楼下闹事的人,便带阿礼回了家。说实话,乔桢的那些朋友,一个我都不放心,并非会对她不好,而是都有妻儿,再收养一个孩子,即便照顾再周全,在亲生和领养的差别上,后者多少会生出些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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