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天子道:“晋王今年已十四,论年岁实该就藩,礼部当操持此事。”
“陛下?”礼部尚书诧异。
“如何?”天子冷冷道。
礼部尚书心头大骇,晋王十二该就藩,天子不提,其他人自当不知道,如今天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礼部尚书忙道:“藩王就藩之事琐碎浩大,需从长计议。”
“限你十日。”
“十日万万来不及啊,陛下明鉴。”
“那就一切从简。”阶上之人提高声量。
礼部尚书心头一惊,应是退下,连忙思索缩减到十日怎么办,砍掉可砍的东西,勉勉强强十日能完成,少不得夙兴夜寐地操办。又想,最近是出了什么事,让陛下令晋王就藩。
晋王在京城,一向是一个尊贵却隐秘的存在。尊贵在于身份,昌武帝除却陛下的唯一存活的子嗣,隐秘在于当今陛下无子,若是按礼法,晋王当是最有机会在陛下百年之后登上皇位的人。
所以谁都不敢开这个口,把晋王赶出京城。若是百年之后晋王真登大宝,那当初御前谏言就藩之人,少不得被新帝拿来立靶子。
可如今,陛下亲自发话,命令晋王就藩,还如此急切。
礼部尚书年纪颇长,精力不济,每日早早入眠,未听说昨夜之事,朝堂上的其他人则不然,礼部侍郎拼命向上司使眼色,时不时偷偷看向殿前站着的身着飞鱼服的年轻官员。
礼部尚书垂首思虑片刻,最终一抬眼,望向沈砚!
还能因为谁,估计就是他了!想来想去,朝中不稳定的因素,唯有沈砚一人!沈砚一归京,哪怕自己最近打牌输了归给沈砚绝对没错!
他歪打正着猜对了。
一道道或忌惮,或欣羡的视线往沈砚身上落去,朝臣不由感慨其人心思深沉,深得圣眷。与晋王一争的结果,居然是晋王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
一时间,众人对沈砚的恐惧之情,更加深几分。
朝中目睹昨日场景的人看见这一幕,更加骇然,恐惧之后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庆幸来,还好沈砚没有冲自己动手的心思,不然,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晋王之事暂落,兵部将关外之事提到台面上。
兵部尚书成省进言:“誉山关总兵至今空悬,此关乃天下第一关,长久空悬于国有危。”
“臣举荐誉山关前参将钱瞬,一来此人在誉山关五年,深谙誉山关情况。二来此人乃是辽东人士,对关外布防熟悉。”
“钱瞬?”天子隐约对此人有印象,“此人有何功绩?”
“召元元年,钱瞬镇守锦州城,鞑靼来犯,击退鞑靼,斩首一百五十二人。”
天子垂眸,“这钱瞬,好像刚及而立,年岁有些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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