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长夏忙找补道,“我只是太……太高兴了,没想到连贺兰千户都认可我的技艺。”
忽听一道声音道:“贺兰。”
沈砚从锦衣卫里走出来,换了便服,身边的陈墨、傅迢二人也是一身常服。
沈砚走到两人身边,道:“贺兰,你先送长夏,稍后换身衣服,去市坊找我。”
长夏愕然地盯着指挥使的背影:“这么晚了,指挥使不休息吗?”
贺兰拓:“大人说过,点卯等于休息。”
沈砚走向市坊的途中,经过一间宅院前,忽然驻足,看向那座宅院。
傅迢不解,陈墨却会意,这是指挥使大人父母归京时暂歇的宅院。
陈墨瞅着沈砚神色:“卫中好些人送来佳品,下官选个贵的叫人送去?”
沈砚挥了挥手,“不打扰了。”抬脚离开。
中秋节这日,几个坊开了宵禁,沈砚担忧人多出事,去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坊中巡视。坊中游人如织、灯火通明、佳人才子熙熙攘攘,巧笑嫣然,人人欢快极了。
而五城兵马司的人本来站没站样地闲聊,忽然见了乔装打扮的沈砚,浑身一个哆嗦,立刻闭嘴正色,神采奕奕地盯着四方,精神气貌焕然一新。
沈砚看向一侧,远处渐渐有另一行人走过来,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身边说话。沈砚盯着那群人,唇角微微扬起。
陈墨:“巧了嘛这不是,看来被发配到这里坐冷板凳。”
李凌州被派来负责接任后半夜值守,心头纳罕,两年没回京,兵马司的人军容竟然这么好?和他以前印象里懒懒散散的大不相同。
直到他接任完,兵马司的人一溜烟跑掉,李凌州眼皮一跳,猛然回首。
隔着重重的花灯和游人,一张阎王似的脸正瞧着自己。李凌州一看到这张脸,忍不住低骂一声,肋骨隐隐作痛。
几个临时被调给他的手下东张西望,“怎么了?”
几人顺着李凌州的视线看去,眼珠子差点脱出来。
“我靠!沈阎罗在那儿!兄弟们站好了!”他手下们如临大敌、如丧考妣。
沈砚得了兴趣,抱臂在此市坊绕了一圈。又朝其他市坊巡逻去,直到三更时,一切平平安安,游人渐渐消失,沈砚又回到李凌州所守的市坊。
长街逐渐寂寥,一些卖吃的小贩出来,烟火之气取代繁盛的花灯。
眼见李凌州等人下衙,沈砚道:“一起喝杯茶水,我请了。”
李凌州刚想拒绝,想起母亲的话,他忍了半天,道:“好。”
卖茶水的小贩是一老一少,小的那个十五六岁,正是年少慕少艾之时,乍见了这群身姿气宇非凡的客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等沈砚点茶时,她更是频频瞥向沈砚。
李凌州注意到这火热的目光,他警惕地看了沈砚一眼。
沈砚专心致志看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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