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霄停下脚步:“如松,稍等。”
他上前,那商户见他一身华贵行头,喜笑颜开地招呼,朱霄点了点商户的贩卖的大氅,“这些。”
那一件件狐裘做的大氅,华贵异常,皮毛柔软。
方才沈砚只是想到姐姐临别前送自己的衣服,略略一扫,就被朱霄记住,他将这些转手送给沈砚,随口道:“当初在青山关,找不到狐裘,要么怎么也要给你买一件。我早就说了,你最适合穿雪白狐裘。”
沈砚笑起来:“难得世子记得。”
朱霄忽然转头望向她,定了片刻,“若是别人,我说不准就忘了。可你这样的人物,见了一面,又怎么会忘?”
“多谢世子垂爱。”沈砚忽然道:“世子今年加冠,准备娶哪家的女儿?”
朱霄奇道:“如松,我记得,五年前你我初相遇时,你不是这样。如今生疏了不少。”
那时沈砚十七,冀州有大疫,她奉命去查探疫情。遇上了乔装打扮的世子,那时她尚不知道冀王是凶手,朱霄还未做出后来的事情,她对朱霄的态度自然与现在不同。
十五岁的朱霄依然如现今一般,风流多情,容貌俊美无比,每每笑起来,眉眼弯弯,甚是温柔亲切。
沈砚心道,这样的一副长相,兼之这样的伪装。有谁不会动心,又有谁会拒绝。
在朱霄身上,她理解了为何玉昆仑的好友会沉沦,也明白了当初的檀娘又是如何栽进去。有一种人,只要他们想对一个人好,保准叫那人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来。哪怕等到图穷匕首见,还在难以置信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就如同现在一样,沈砚明明知道朱霄只是在笼络自己,仍然不住地为他的言谈举止赞叹。
“那时年纪小,世子殿下是天家之人,是下官当初轻薄无礼。”
朱霄看着沈砚,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反问道:“那你,为何你迟迟不肯娶妻?”
沈砚掏出说了无数次的说辞:“下官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之事。若娶妻生子,朝夕相处,谁也不能保证不会透漏一分。再者,下官所做之事,多有险处,他日要是遇难,说不定会牵连家眷。既然如此,不如如此,清净自在。”
朱霄多看了沈砚几眼,神色奇怪道:“指挥使倒是个重情之人。”
“我听说指挥使从不喝酒,陛下劝也不沾一滴,也是因此?”
沈砚颔首:“世子所料不错。”
“那倒是可惜了,还想与你一醉方休。如今只能以茶代酒了。”
说着两人正好走到了一处华贵酒家楼下,朱霄一伸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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