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霄:“听说鞑靼大将明水被如松所杀?”
沈砚略有些诧异,没想到冀王会派朱霄来战场,她轻声道:“侥幸。”
朱霄慢慢扫向沈砚,绽开一个笑意:“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
连战场还未收拾妥当的李凌州不顾身上有伤,听说沈砚又孤身诱敌,匆匆赶来。隔着老远,看见冀王世子与坐在车中的沈砚有说有笑,他心下一松。
等冀王世子走之后,李凌州立刻上前下马,看见沈砚看了自己一眼,又扫了陈墨一眼,那马车的帘子竟唰地一下垂下来,上面的流苏还一晃一晃。
李凌州:“……”
隔着一重帘子,陈墨的声音传来:“李小将军,我家指挥使累了,有什么事,等回到城中再说。这整理战场之事,劳烦将军。”
沈砚靠在马车上,她取出陈墨递给她的布帛,一圈又一圈裹在腹部,冷汗涔涔落下,她没发出一丝声响。
一路上有无数人闻风前来,想要拜访这位监军,均被陈墨等人拦住。
留下一支队伍扫荡战场,李凌州一路追捕敌军,收拢其他残军,巩固堡垒。一日过后,他才带队伍回镇武堡。
翌日,沈砚自玉昆仑处醒来。
“就差一点伤及内脏,你运气真好。”玉昆仑冷冷道,“我劝你珍惜一下你的身体,别我的仇还没报,你先死了。到时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棺材从坟中挖出,气到给你烧成灰。”
沈砚道:“我要死了,掘棺的人从京城排到喜峰口,轮不上你。”
玉昆仑无言以对。
沈砚眼皮一抬,慢慢披上外裳:“进。”
玉昆仑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她赶出去。
李凌州大跨步走进来,“镇武堡有九千骑兵镇守,这场战争我方死伤一千一百将士。如今七千九百数。誉山关有一万人数,还有五千在锦州。我已派人给誉山关和锦州送信,只是……”
他话没说出来,就算收拢尽关外的三万骑兵,对上早有准备、非孤军深入的鞑靼六万主力,败多胜少,说不准会被于儿泊带兵尽数吞没。
最好的办法,是让西平堡的防守数月,堡中粮草俱在,等秋尽冬来,鞑靼攻不下,会自动离开。
但李凌州没有说。
他知道沈砚不会同意,天子也不会同意。
沈砚道:“可以从关内调兵,我现在就给陛下写信。”
她不敢想,这一来一回,需要多久的时间,西平堡能不能撑得了那么久。
可她必须要等。
她写好书信,斥候带着信急急朝京城奔波。
李凌州看着她写好书信,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待玉昆仑离开后,终于忍不住道:“你……你伤势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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