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迢道:“等你儿子成年,如果他能种满五亩地,那么他照样能得到五亩地,直到他死。”
有百姓明白了:“这就相当于是,每个男丁都能有地!对不对?”
傅迢也这么问过沈砚,而沈砚微微一笑,道:“不止。”
“——不单男丁有地,女子如果能种五亩,照样可以拿到五亩地。”
公主开始先是担忧:“不如女子先减半?我看均田制时,男子七十,女子四十。这样会不会让他们好适应?”
沈砚淡淡道:“不必多此一举。一穷二白方好推广政策,等关外繁荣,利益者互相勾结,介时想改,比现在难上千万倍。”
“何况……”沈砚看向朱桦,勾唇道,“不满就不满,臣不至于连这些看不得别人好的刁民都治不了。殿下别忘了,臣仍领着锦衣卫指挥使之位。”
女子能领田的话语落下,只激起了一阵惊讶,在一身端肃官服,腰佩长刀的官兵面前,百姓默契地绕过了这一条。
城墙周围渐渐集齐了一群百姓,“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好事?白送粮送地?还免徭役?”
“真的!我刚才,见到公主亲自监督贴上去的!我没敢上前,你们看,最后还有公主的掌印!”
听到公主名号,众人心里这份告示的可行度顿时升到极点,西平堡剩下的人虽然不多,但那一场惨烈又辉煌的战事详情还是被流传出去,公主持刀与西平堡共存亡的誓言让每一个百姓都感慨万千,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室会亲自在阵前,守大军围着的孤城,与全城将士同生共死。
哪怕城破之际,被鞑靼所掳,她也未曾屈服过。
凡是西平堡的百姓,无不对公主钦佩又信任,当下双眼炙热地看着告示,摩拳擦掌,已经心底计划好占哪块地了。
众人总有些亲戚在周边山上,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个好消息飞速地传到周边。
放到官员面前的又是另一个版本——
“招民开垦田至百名者,授知县;六十名以上,授州同州判;五十名以上,授县丞主薄;招民数多者,每百名加一级[2]。”
金风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封告示,伸出手指数了又数,激动得手在颤抖:“大人,觉华有两万人,要是都来西平堡,卑职能当总兵?”
沈砚:“……那两万人有一万是军户,你还想把军户转民户?”
金风:“我们是卫所啊!不耽误,非战时种地,战时打仗,种地打仗样样在行。”
现今的卫所和初设时大相径庭,屯田供给荒废已久,沈砚几乎都忘了有这一茬,也唯有觉华岛这种孤立岛屿还能维持。沈砚道:“军户有另外的奖赏。”
“——杀敌一,赏银五两,地十亩。杀敌二累增,授百总。杀敌五授千总,杀敌十授守备。凡每月出勤操练,无一天遗漏者,赏银一两。”
众将沸腾,金风一拍桌子:“我今天就告诉觉华的父老乡亲,这西平堡,就由我们来建设,谁都别跟我们抢,种地我们熟得很!打仗我们也熟得很,觉华大捷!”他拍胸脯,“可是我们在监军大人的带领下打下的!”
“你凭什么?”其他将领不乐意了。
“咳咳。”宣琰锋轻咳一声,“小金将军啊,论辈分,我得叫你一声侄儿。年轻人有冲进是好事,但这好事怎么被你全占了?啊?”
作者有话说:
[1][2]《辽东招民开垦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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