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裴在马场多年,京中武将勋贵一概知晓,擦了擦眼睛,讶然道:“!!!大人,这不是!这不是小侯爷吗?!”
长夏猛然看向沈砚:“?!”
她从没见过李凌州,但听小侯爷的名号,与京中传闻一对,她准确猜测出:“李将军?!”
李凌州一转头,那个被他踢上了天的球直直地砸到了地上,“砰”地一声,小朋友们兴奋道:“掉了!掉了!”
李凌州在小朋友们恋恋不舍的眼神里,在长夏和南裴呆若木鸡的神色中,径直朝沈砚走去。
走到沈砚身前半丈处,他停下脚步,他身后有几个小朋友跟上,异常雀跃欢喜道:“啊!师父,这是不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不是家人,那一定是朋友了!”
“不是朋友?那一定是——”
李凌州赶紧拍了一个最皮的小孩脑袋:“一边玩去,别瞎说。”
沈砚忽略他通红的耳尖,听他解释自己是如何被调到春县附近的松亭关,现在还没到上任时候。沈砚抱臂道:“你这是被贬谪,还是被免职?”
松亭关和喜峰口,有一半都是进了关外后又被调回的队伍。李凌州上任也算是带嫡系部队。只是两处地方都无动乱,也无战事,常年荒废荒凉、军事疲懒,调到这里来,大有让李凌州养老的意思。
李凌州:“你知道,……可能要北巡么?”
沈砚道:“进去说。”
在一众小朋友们遗憾的眼神中,两人进了谢拂衣一早买下的宅院中,三进三出的宅子颇为阔气,李凌州踏进第二进,绕过绘着山水的屏风时,若有若无地看了眼沈砚。
沈砚注意到这道目光,转过头去,笑道:“我现在在你身边,不会在里面。”
李凌州分明是想到了他从关外潜逃回京那次,自己精心挑选的住所,一进去看见沈砚带着北镇抚司全体缇骑守着。
李凌州感慨万千,昔日捉他下狱笑意冰寒的阎罗,如今与自己同行、言笑晏晏。
沈砚端着空空如也的茶杯,与李凌州交换一下信息。
天子打算北巡并非一时兴起,早在沈砚离开时,就已经宣礼部进来相商。
坊间传言,一名术士路过帝京,谈及天子的病情,需以北方关外的雪山之雪来治疗。
而朝中的消息,则是天子想要北狩,于不咸山上树旗帜,完成昔年昌武帝未竞的开疆拓土的愿望。
昌武帝曾在大宁城处,于晴天俯瞰北方接连天际的隐隐雪山,感慨道何日吾能立于此上?
直到临终,未收复不咸山,也是昌武帝的一大遗憾。
现在四海升平,鞑靼已经平灭。一路的喜峰口、松亭口都派上心腹,关外的异族也被公主扫荡一空,正是生机勃勃时。要是趁此机会,去北地一揽,倒也不是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沈砚悠悠道:“我姐姐不怎么有心朝政,想必是公主监国,再辅以宋首辅,京城三大营的神机营是殿下嫡系,金吾卫的霍逐昭是陛下心腹,锦衣卫如今是陈墨暂领。其他两营翻不起风浪,京城倒是无忧。”
李凌州将惊色掩盖下:“你所料与陛下一致。”
沈砚:“如今我担心冀王会不会有异动,倘若他有异动,你可要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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