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宁有些难为情,把手松开垂在身侧,岂料那一大片刺目的红刺激了印浩天。手上突然一片温热,信宁低头,见印浩天正拿着自己的手,在轻抚那红肿的伤痕,他的动作是那么地小心翼翼,轻缓温柔,好像他正在抚摸的是珍贵的瓷器,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疼不疼?”印浩天心疼地问,绑了这么久,这红痕都快破皮了。
“不疼的,少爷。”信宁有些哽咽。
“对不起,宁儿,我来晚了,我应该早料到的,应该早一点儿醒来追上你,才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印浩天有些自责,信宁摇摇头。这怎么能怪少爷呢,大夫人恐怕昨天就已经想好改怎么处理这件事了,二少爷又不能未卜先知,他已经为了自己做的够多了,现在自己要被卖,又怎么能够怪他呢?
尤其是在刚刚,她以为自己就这样要被迫离京,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当他从天而降,夺了马车,斥退家仆,将绳子解开,破布拿掉时,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而当他紧紧拥她入怀,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多舍不得他。
“你不怪我,我却是要怪自己的。”印浩天与她所想不同,他本以为自己羽翼丰满,可以将宁儿纳在自己的保护圈中,可是还是有他没想周到的地方。昨天,娘跟老祖宗居然趁着他跟宁儿睡着的时候下了迷药,自己昏睡不醒,宁儿也被她们趁机卖出京城。若不是刘安深知自己的心意,用水泼醒自己,要不是他快马加鞭及时追上,那么他就要失去宁儿了。
多么可怕的结果,他居然有失去宁儿的危险。
如果她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彻底断了自己的要娶宁儿的想法,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两个,他这便要回府去与老祖宗对质。
信宁知他心中所想,经历了这一些个变故,她也逐渐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少爷是在为他们两个人争取不一样的未来,她怎么能再退缩,怎么能独留少爷一个人面对风雨,而自己只是一味地躲在少爷身后?
想通了这些,她拒绝了印浩天让她先去客栈休息,保护她的种种安排,而是第一次克服羞涩,主动握住印浩天的手说:“二少爷,我不离开,奴婢要跟你一起回府,一起去见大夫人。”
“宁儿,不是‘二少爷’,是‘浩天’,没有‘奴婢’,只有你,”印浩天强调,“还有你听我说……”
“不,浩……浩天,你先听我说完,”她顿了顿,略有些不自然,“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喜欢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你送错胭脂,却拿应该给主子用的冰来给我擦脸时的毫不吝啬,也许是
你端午龙舟见我受伤时,对郡主声嘶力竭地怒骂,在众人面前对我的维护,更有可能是你平时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浩天,我是真的喜欢你了,但是我又不敢,不敢喜欢你。你那么出色,应该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相府里的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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