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越觉得自己说得对,说到兴头上却感觉脊背生风头脑发凉,一回眸,张潮生面容阴冷,眸色冷冽地看着他,寒声道:“若你还是这般杂念丛生,往后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话落,他便离开,留下崔廉和一个人站在原地还一脸茫然。
*
承乾殿里,戚常念发着呆,手边摆着麒麟玉棋子,她无聊地拿起又随意地扔下,砸地“啪啪”响。
她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乏味了。
说是要为戚家复仇,可是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动不了纪昀深的根本。
她想要的是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筹谋得到的东西最后又离他而去。
她想要让他从高处狠狠地衰落,匍匐在她的脚下,然后虔诚地向戚家惨死的冤魂忏悔道歉请求宽恕。
她要让他将自己尝过的痛苦一一尝尽。
这样他才有资格说出他那个廉价的“爱”字,而她会考虑留他一个全尸,让他死得痛快点。
她回眸,看向桌上的那堆折子。
除却废后,上面还参奏了不少其他事情。
比如河东张家越发嚣张,掌控东部半数水运之后竟是先自己而后官家,属实是不给朝廷面子了。
又比如中原郑家太傅郑严表面清风傲骨,面上只有一个独女,私底下其实还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外室,知天命的年纪居然还有了一个孩子。
再比如统领十六卫军的佂北中郎将贺奇即将返回怀北,掌控戚家旧部残余势力。
呵。
戚常念唇角微勾,纪昀深对这些事根本不防着她,因为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即便知道了这些消息也递不出去,更做不了什么。
她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弹到了远处去,想起春草方才递给她的纸条,唇角微扬。
啧,又有得玩儿了。
纪昀深啊纪昀深,你太低估我了,也太低估戚家了。
他筹谋十数年身边尽是自己的心腹,可他忘了,这十几年间都是她陪在他身边筹谋,他们曾经夫妻一体,利益捆绑,每一个他的人,多多少少都留存了她的影子。
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有人可用呢。
谁能保证利益面前就真的那么忠心呢?
能背叛她戚家的人又为何不能再一次背叛他呢?没有永远的君主和帝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往上爬。
金王座下尸骨无数,谁是赢家?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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