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星河嗯了一声,容宛月下手,他突然道:“痛的。”
容宛月连忙吹一吹他的伤口,然后更加小心地涂药:“对不起,我慢一点。”
姬星河静静地抱住夹袄,感受着身后的罗宣小心翼翼吹他的伤口。
罗宣停下来,他便再次试探地道:“这里也有些疼。”
他话音刚落,罗宣就再次涂抹吹气。
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就连罗宣的皂靴碰到他腿上的伤口,他也不觉得疼,只是高兴。
容宛月好不容易给他上完药,然后赶紧给他穿上自己的里衣,长袍被冷风吹得干了,她把长袍跟夹袄都给他穿好,捂得严严实实的。
姬星河不住地看自己身上的夹袄,容宛月道:“这是新夹袄,我特意给你做的,你身上的太薄,不保暖,就穿这个吧。”
姬星河眼睛亮晶晶的,他想摸摸夹袄上绣着的蛐蛐,但是又不敢触碰。
容宛月道:“想摸就摸摸看。”
姬星河摇头:“会坏,会脏的。”
他的视线又扫过容宛月的胸口,原来他还惦记着自己抓脏她比甲的事。
“不会的,放心。”
姬星河还在犹豫,容宛月抓着他的手去抚摸刺绣:“这是蛐蛐,这是兰草。”
姬星河的手心触摸到蛐蛐的长须,好像他真得抓到一只蛐蛐。
他笑了,脸上虽然还有些泥,可是笑容明亮,脏污也遮挡不住。
“真软,真暖和。”他由衷地道。
他又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新夹袄,就像小孩子得了新玩具一样兴奋。
“你以前穿过新衣衫吗?”容宛月问。
姬星河想想道:“不记得了。”
也许有,但是他年龄小记不得,也许是就像人忘记给他们送饭食一样,衣衫也可以忘记。
真可怜。
容宛月拿出饭食让姬星河吃,看到花生,姬星河果然很新奇。
在他用膳的时候,容宛月问道:“你是怎么从如霜居出来的?”
“在后面,以前那里会长很多草,今天我看到一只兔子跑过来,就想抓住它,它跑得很快,我跟着它跑到后面,发现草丛下面有一个洞,那兔子就是从洞里跑过来的。我挖了一下,那个洞就变大,我是爬出来的。”
跟着兔子爬出来,看来这如霜居真的是年久失修。
照他这么说,他跟着兔子出来之后,抱着兔子,结果遇到二皇子一行人,他们看到姬星河从冷宫出来,认出他的身份,又以为是他偷走兔子的,才被姬星云等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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