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星河对周太傅的病有所耳闻,以前他的确偶尔派太医为他诊治,但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些时日,他与周太傅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一直在争斗,他老当益壮,言辞犀利,他都快把这个老头身上有病的事给忘了。
而周太傅显然也是没料到姬星河居然是来探望他的,他看向姬星河,姬星河不在意地瞥向一边,像是并不在意的模样,不过这倒让周太傅信了几分。
自姬星河进周府而起的警惕之心稍稍松懈,他道:“老臣多谢皇上和容妃娘娘的关心,都是一些老毛病,不打紧。”
“太傅年事已高,身上当然只有一些老毛病,”姬星河阴阳怪气,“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周府难道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他说话硬邦邦的,容宛月又给他找补:“天气不好,人就容易燥,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总算进去房间,姬星河见周太傅腿都站不直,开口让他坐下。
他自己则是抬头打量正堂,周太傅虽然是太傅,但是这正堂倒是简朴,只有内里的一块匾额,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有气势。
只是两旁的对联看起来有些年头,他念出了上面的对联,并问出这是谁的墨宝。
周太傅捋着胡子说,这是他的小儿子所作。
他看起来像是很满意,提起这个小儿子倒是多说了两句。
容宛月知道他是周太傅的正室所生的第三个儿子,今年好像十五岁,周太傅喜欢这个儿子大过其他的子女,概因这个儿子嘴甜。
比起其他人,周太傅最不喜欢的就是周元白。
见周太傅面有喜色,姬星河道:“周太傅喜欢小儿子?”
周太傅敛容:“家中嫡子他最小,性子又单纯,被她娘宠坏了。”
这就是很喜欢的意思了。
姬星河见他高兴,却是冷哼一声道:“可是朕看,这字却是不怎么样。”
“自然是无法跟皇上的字相比,皇上的御笔价值千金,小儿还需要练几年。”
姬星河被夸了,可他只道:“是太傅教的好,要说你的儿子里,字最好的还要数周统领,他的字强劲有力,力透纸背,他就是不爱张扬,要不然,现在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字,他必要占一席之地。”
说起周元白,周太傅脸上便没了笑容,即使姬星河说的是夸赞之言,他也没有任何波动。
“皇上谬赞了。”他淡淡一言,不愿多谈。
容宛月都感受到了那份冷淡之意,周元白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父亲,无论如何优秀都不能得到父亲的一丝夸奖,相反,这个父亲还将他视为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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