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不止这些……”沈疏嫣说着,也作势找了块没有碎渣的空地跪了下去,“半个多月前,就是范时逾坠江那日,我便在安雀街上与之相遇,还险些被他一同拖入江中。”
“我当时就奇怪世上怎有如此巧合之事,事后派人查问才知,是阿瑶妹妹故意泄露我了的行踪,就是想让范时逾来找我麻烦,再将事情闹大,好让我脸面丢尽,让侯府颜面尽失!”
沈疏嫣说得言辞恳切,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沈良辅本就在气头上,如今新仇旧事一并清算,可是把沈疏瑶母女往死里捶了。
梅姨娘闭眼,方才林依依指证她时,她尚还有胆量抵死不认,再与之辩驳。眼下证据也有,证人也有,再加之沈疏嫣这么一闹,她心中知晓大势已去。十几年来她的苦心经营、伏小做低均是付之一炬,她再无可能在侯府继续待下去了。
沈疏瑶被她揭了短,竟想着鱼死网破,一时竟连跪都不跪了,直站起身来,指着沈疏嫣的鼻子骂道:“昨日是你故意引我去侧门,便是为了毁我名声,蓄意报复!”
沈疏嫣正想继续说出昨日之事,没想沈疏瑶竟还有脸先提及此事。沈疏瑶泼辣无礼,她便装弱扮苦,只极力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继续道:“昨日阿瑶妹妹为何要跟在我身后,又为何做贼心虚,还用我多说吗?妹妹一次害我还不够,昨日竟故技重施,还想利用范时逾在害我一次。”
“妹妹可知昨日我出府是去见谁?那范时逾拦我去路,若被陵王殿下知晓,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此事说到这里,连陵王都搬出来了,沈良辅本就震怒,眼下更是到了收尾的阶段,只怒气十足道:“来人,将梅姨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扭送到城外的庄子上,无令不得外出,由她自生自灭!”
“二小姐先关进祠堂继续罚跪,待昨日那男子上门提亲之后便将她嫁去北疆,往后不必再回上京了。”考虑到沈疏瑶可能要嫁人了,沈良辅心中也不把她当自家人了,只想着早早将人嫁了,别再家中碍眼,便也免了板子。
梅姨娘显然已然放弃挣扎,只歪斜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任由府中下人将她拖了出去。
沈疏瑶还想辩驳,却被丫鬟一把先塞住了嘴,再钳住了双臂,她只呜呜叫了声,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沈疏嫣,而后便被越拉越远。
至于林依依,自那日沈疏嫣退婚以来,便再未露过面,沈家人早已将她遗忘了,今日她何故会忽然出现在此,沈良辅也无力再去深究,就当是她良心大发,想认错忏悔吧。
眼下应国公府都已将她打发了,便也没有沈家什么事了,她毕竟是林氏娘家的远房亲戚,念及旧情,沈良辅只转手给了她些银两盘缠,再命人将她送回林家在江南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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