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实事求是地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现在的这个你,而陪着我的也是现在这个你,这就足够了。怀誉,这是你想要的回答吗?”
“不知道……”杨怀誉自己也闹不清楚,毕竟这只是一个假设,吃一个未必存在的另一个自己的醋,他自己都觉得幼稚。
他拿下巴在晏姝头顶蹭了蹭:“姐,我可能……可能会有任性的时候,你要是不高兴了,记得跟我说。”
“没有不高兴。”晏姝只是没有设想过他提问的这种可能。
再说,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
她只想看眼前。
杨怀誉没再说什么,心里有无数个念头在拔河,最终他也选择了只看当下。
两天后有个电影,公社组织所有自然村的大小干部去观看学习。
晏姝特地跟周书记多申请了一张票,带着杨怀誉一起去看的。
银幕上的黑白画面,满满的都是岁月的痕迹,晏姝在现代社会只看过卓别林的黑白默剧,现在坐在电影院里,看着这闪烁着黑白线条的画面,总有种恍惚的感觉。
她没有告诉杨怀誉,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的世界。
这个真相对于书里的人未必太残忍了些,被安排被操控的人生,谁也不会喜欢的。
她不想杨怀誉跟她一起担心会不会哪天来个剧情修正,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会灰飞烟灭。
她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在未知中守住这仅有的些许安宁。
而这样的安宁,自然是有前提的。
一旦前提被打破,她不敢想。
她握着杨怀誉的手,等电影结束,就提出了一个要求:“怀誉,陪我去旋柄洲看看吧。”
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不然的话,为什么杨怀誉供奉了长生灯的第二天她就醒来了。
但她也有些不安,即便供奉了长生灯,她在原来的剧情里也还是死了。
那是不是说明,这长生灯是有时间限制的?
时间到了,她就会油尽灯灭,再次走上短命的终点?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不可以多供奉两盏,也许可以多活几年?
带着这样的困惑,她真的去了一趟这个神奇的沙洲。
沙洲四周是浅滩,地貌跟月牙汀很像,沙洲中心屹立着两座小山包,这年头还没有航拍的技术,不然的话,晏姝一定可以看到,这两座山的形状,那就是一对阴阳鱼的形状。
长生殿就坐落在其中一座山包上。
这一座相对更高些,山顶也更平坦些。
拾级而上的时候,晏姝紧紧地牵着杨怀誉的手,心里的不安和对未知的迷茫,全都在十指交握的时候得到了安放。
假如这次依旧注定了短命,那她一定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好好地跟杨怀誉相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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