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那是表亲,跟我娘住的我可没碰啊。再说我这不是刚起床吗,还没来得及去退亲,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赵保华显然后反劲儿上来了,是他糊涂了,光想到晏姝揍人厉害了,也不想想他老赵是个什么人,做得出来杨怀旭那样的畜牲事吗?
做不出啊。
所以他怕晏姝,那是不成立的啊。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却一点都打动不了晏姝。
她擦了擦手上的泥灰,直接提着老赵的衣领子,把他搡到了旁边的路上:“我一直以为你赵保华是个正经人,结果你居然说得出口这样的屁话?让我把杨怀誉当你的大儿子?你想过人杨怀誉答应吗?你把人家当什么了?又把我晏姝当什么了?我也不怕你老赵说嘴,我跟杨怀誉都住一起了,你不会以为我和他还是清清白白的吧?我放着这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不要,我跟你?我有病吗?”
“不是,我……我也没指望你跟他清白的啊,我自己都有三个孩子了,你说我讲究这些做什么?我就是后悔了,我后悔当时鬼迷心窍,放弃了你。三妹,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也听说了,那小陶也看上你了,说要跟小杨公平竞争呢。你看,既然都要竞争了,那多我一个也没事不是?”赵保华真是一根筋。
觉得晏姝可怕的时候,一门心思地远离人家。
现在觉得自己想岔了,又不管不顾地黏着人家。
他也觉得自己怕是被下了降头,怎么净做这种蠢事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想试试。
他现在就是恨,恨自己一时糊涂,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他好后悔。
所以他来听三妹骂骂自己,心里能好受点。
晏姝冷笑一声松了手:“公平竞争?这事就没有公平可言,因为我稀罕杨怀誉,我在意杨怀誉,我是不可能为了你们任何人放弃他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老赵失魂落魄地走了。
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有那么多工匠盯着他,而是因为三妹彻底地把话说绝了。
他没戏了。
回去后就把剩下的半瓶坞塘大曲喝了个精光,最后抱着个空瓶子三妹三妹的哭。
晏姝懒得过问他回去后怎么肝肠寸断,她有更要紧的事去应对。
天快黑了,工匠们都下了工回去了。
江边渔火点点,天上星月无光。
杨怀誉可能是被醋到了,黏着晏姝上了停在码头的乌篷船。
那是船坞那里的工人上工时坐的,这会儿空了下来,里面有几个小板凳,横七竖八的,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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