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琪当然知道那有些人想要种韭菜,养一茬割一茬,可以多捞军功与犒赏的盘算。
“王家的老二,也就是那王修业的父亲早早战死沙场,真是可惜了,等到常欣他们成长起来后,就将人换了,让这种私心重的人占着如此关键的位置,绝非长久之策,让一个家族长久把持一军的旧制,也不可取。”
这话正合安常煦的心思,他赶紧回道。
“奶,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考虑到那些人中,大多都是忠心为国的忠臣良将,要顾虑到他们的感情,不知该如何安排才好,不知您对此有何高见?”
“定期换防,能者上、庸者下,就算顾虑到他们是世代尽忠为国的人家,嫡系挑不出有能力的人,就从旁支中选,也不能让一些能力不足,还私心特别重的人,占据这么重要的实权位置,他们在关键时候担不起重任不说,还会造成无谓的伤亡损失。”
安常煦深有同感的点头。
“奶说得对,就是您说的这么回事,可惜,这些事都需要一步一步的来,尤其是人才,我们最缺的就是可用的人才,这么诺大的一个国家,怎么能只有通过科举选拔人才的途径呢?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军中虽被那些王公贵族把持着,但是只要朝廷拿出应有的态度,管得紧一些,尽量避免冒领功劳的现象出现,底层将士还能有机会出头。
可是朝中其它位置的晋升机制,就太过僵化了,进士出身几乎成了唯一晋升之径,考个进士,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起点就比旁人超出一大截。
低层官吏纵然能力出众,经验更为丰富,在不是立下什么大功的情况下,一辈子都难得到晋升。
谁也不会想到,去年刚考取过状元的安常煦,此刻正在吐槽科举取仕制,在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以及还没有入仕的读书人心中,他这个唯一参加过科举,还成功考取状元的皇帝,绝对是与他们一个阵营,他们之间存在着天然亲近的关系。
说起这些,陈凤琪也忍不住头痛。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一步一步来,耐心点吧,只要我们先立下目标,再逐步完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就是有些担心,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这些目标。”
这种突如其来的沮丧与茫然,是人之常情。
陈凤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只要我们能将某些种子以适当的方式种下,它在将来总会开花结果,我们实现不了目标,留给以后的人完成,也是一样,我们只要在当下尽心过,能尽力处理好眼前的事,就是今生最大的成功。”
例如眼下将要举行的会试,连考九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那么一小间号房里进行,对人进行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打击,实在很不人道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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