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摸了摸姐姐衣裙下的腿,果然只剩森森白骨。
“姐姐,我其实猜到的。”
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为什么要救她们?
“我有身孕了。”
刮风了。
干涸了十几天眼睛,一下子砸出眼泪了。她连姐姐都来不及埋,边说边走,仿佛身边有人一样。所以,阿玲是知道姐姐的,终归是她自私,她想活下去。她放弃姐姐,放弃骨气,她想她应该活下去。
要起沙暴了,前面就是客栈。不确定是不是海市蜃楼,但那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寄托了。
“姐姐,阿玲好怨,好恨呐!”可笑,细细想来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等快到客栈时,身后沙暴卷来。她拼尽全力跑,触碰到门时,阿玲庆幸有绝望。这是她唯一获救的可能,可里面的人是不会开门的。
“救救我的孩子!”她先是敲门,最后急得是拍门。
阿玲和姐姐一生善良,却落得如此地步,她怨。沙暴卷席而来,她眦红双目,像沙尘一样被卷入其中。
她不确定风里是不是全是她亲手埋的人,但是她看见姐姐了。
姐姐啊,手钏她不摘,她怨。
这片沙漠,她走不出去,别人也别想走。
……
阿烟看着几近疯狂的妹妹,感受奇怪。她觉得不对,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大风中被撕裂,阿玲还在下着不甘的诅咒。
她不是阿烟,也不在沙漠。
她哪里来的妹妹?
可她是谁?
如同大风撕裂,沙土拍打。她觉得全身疼,比她剜肉时还痛。从头骨开始,她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一直到脚趾。
“咔咔咔!”
她看不见自己,无法蜷曲,无法挣扎。视线一片黄沙,无光无日。
如果有人能撕开这灰朦,多好!她快疼死了。
“啊!”
“轰!”
惨叫伴着雷鸣,闪电划破痛苦的根源。
她睁开眼睛,只见微弱的烛光和归途严肃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哥?”
“怎么做个梦做傻了?”归途看着这丫头清瘦了些,都有下巴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骷炎的嗓子是真的发疼。
归途给她到了杯水,“我知道。是沙怨。”
骷炎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错,她才会在梦的结尾痛不欲生。
“你灵魂不稳,差点碎裂。我给你灵魂加固,现在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又因为怨灵影响,她差点没了小命。
“灵魂不稳?”骷炎喝了水,眉毛一挑,“我是要元神归位,重返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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