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良久没有说话,眉眼隐在黑暗里,围巾在他手里猛地被攥紧,上好的布料出现扭曲的褶皱。
戚生生见他不说话,莫名心口滞涩,她抬起脚步,打算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可时忱却在下一秒抓住了她冰凉的手。
“让我不管你可以。”少年喉结滑动,整个背部都是僵的,“那你能不能管不管我。”
戚生生回头看他,右手被他的温度包裹,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
时忱举起指骨已经发红的右手,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手都红了。”
“……”戚生生听到这话嘴一瘪,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瞬间忘了不想麻烦时忱的念头,语带哭腔:“疼吗?”
“你说呢。”在黑暗里时忱的嘴角弯了起来,“碰到他的牙了。”
“戚生生,辛亏我人好,不然换成别人准讹得你倾家荡产。”
“……”这话说得实在不符合现在的气氛,戚生生还在自我检讨的时候,没忍住红着眼笑了下,“那真是谢谢你了。”
时忱眉梢上扬,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歪着脑袋,俯视她,满脸理所当然:“当然。”
这自信臭屁的言论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令人不适,反而有种傲娇感,戚生生勾起唇,眉眼柔和,在时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胳膊捉住了他举起的右手。
她的手小小的,指腹很软,温度相较于他的低了很多,但是贴在手腕的皮肤上并不会觉得难受,反而引得时忱思绪一怔。
“……”
此时月亮从云层里露出了脑袋,银华散在狭窄的巷子里,戚生生捉住他的手腕把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这双手和虞宋的很不一样。
因为常年打球拉琴的缘故,时忱的指腹有层薄薄的茧,指节纤细修长,骨节明显,手背的青筋也更为突出。
这手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戚生生盯着上面的红痕,心里越发愧疚,她微微低头凑过去,对着红肿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时忱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诀,定在原地浑身僵硬。
戚生生吹得很轻,但时忱却感觉像有一把火枪吹在手上一样,温度从指节传递到全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火烤过,烫的厉害。
他能猜到自己脸上现在肯定红的跟什么似的。
吹了一阵,戚生生捉着他的手在眼前看了看,嘴上问道:“好点了吗?”
她小时候摔倒了,膝盖磕在地上,陈隽也是这么做的,温热的风吹在疼痛的地方会缓解很多。她并没有觉得对时忱做这种亲昵的事情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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