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儿子说这么重的话,童慧珊说完自己也有些发虚,她看着儿子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打鼓。
时忱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外人看来好似他一直按着她规划的路走,可是夫妻俩都知道,这孩子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目标,就像颗定时炸弹,哪天要是踩到了他的底线,准炸得两败俱伤。
所以一直以来童慧珊也没有逼他太狠。
这次因为陈隽和戚生生的缘故,她第一次说出这么笃定的话。
当然她也不觉得时忱能把戚生生看得有多重。
听到这番话,时忱一口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浓烈的味道在口腔爆开,恰好这时通知前往京州的航班登记的广播响起,他缓缓站起身,帽檐下的一双黑眸淡淡落在童慧珊的身上,少年肩颈宽阔,脸上挂着闲散的笑,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周身的压迫感只增不减。
熟悉他的童慧珊知道,这小子生气了。
“那您最好别放过我。”他轻扯了下唇,拎起地上的琴盒,动作随意,仿佛这把琴和他没什么关系,“我乐意和她走得近,谁也管不了。”说完他就掉头走向登机处。
“你!”童慧珊气得站起来,被他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赌气似的小声念叨,“和他爸一个臭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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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前一天时伍才带着戚生生来到京州,两人从机场直接到了时忱他们下榻的酒店,时伍把她安顿在时忱隔壁。
这是戚生生第一次来京州,从下飞机开始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干燥和寒冷,地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盯着窗外的景色,北方果真像施映说的那样,下雪是件很平常的事。
时忱并不在酒店,周磊带着他到比赛的音乐厅熟悉场地去了。童慧珊看到戚生生脸上没什么热情,戚生生也不敢跟她说话,吃完晚饭就一个人回房间待着。
她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有点想出去逛逛,但时伍临走时嘱咐她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想着那就早点洗洗睡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微微一愣。
时忱的声音像是裹在风里,有点发闷:“你现在在哪?”
“酒店。”她老实道。
对面顿了顿:“出来,我在酒店门口。”
戚生生眨了眨眼,不解:“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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