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知道姨夫又在逗自己,她也不跟姨夫计较,老小孩、老小孩,年纪大的人性子会跟小孩子一样,她就当哄姨夫了,“姨夫我想在城外种炭薪林。”
“炭薪林?”镇北王诧异地问:“你为何要种炭薪林?家里炭不够烧了?”
沈灼说:“不是,府里的炭火足够,但是城里很多人家炭火不够,我想在城外多种几片炭薪林,等炭薪林养成,不说每家每户都供应充足,起码最冷的几天大家都能熬下去。”
镇北王摇头说:“种了也没用。”他见儿媳一脸不解,他解释说:“我也让人在城外种过炭薪林,这里太冷,当年栽种的小树苗不容易存活,大半都死了,剩下的一些树木,还没长大就被人砍掉了。”
仓禀实而知礼仪,这话并非嘲讽还是现实,在生存面前,任何礼仪道德都要靠边站。谁都知道炭薪林成林后有好处,可谁能熬上这么几年?都要冻死了,谁还会考虑子孙后代?
所以镇北王让人种的炭薪林还没成材就被人砍伐干净了。镇北王虽然生气,但还能跟那些刁民计较不成?他试了几次不成功后便放弃了。
被人偷偷砍伐这事两说,沈灼更关心的是那些树是怎么死的?“姨夫,你让人种了什么树?”
“松木。”镇北王说,北庭的冬天实在太冷了,镇北王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用松木当炭薪林的木材的。
沈灼摇头说:“松木长起来有点慢了,我让人找了一个生产比较快的。”松木耐阴耐旱,也算不错的经济木材,但如果是当炭薪林的话沙棘更适用。
镇北王和慕湛闻言都有些好奇:“是什么木材?”
沈灼让人将沙棘搬进来,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称呼沙棘,她对姨夫和表哥说:“这种树木一亩地只要种上一百五十棵左右,四五年即可成林,而且它耐寒耐旱,基本不用人费心照顾。”
沈灼这几天也不是白打听的,沙棘幼苗只有三五十厘米左右,一个壮劳力一天种上五六亩是轻轻松松的,她现在找不到那么多沙棘幼苗,但有一片树林在,还愁没有幼苗吗?
镇北王看着下人搬进来的木材,挑眉道:“这不是外面的杂草吗?”虽然这种木材也能长很高,可他总把这当成杂草。
沈灼说:“沙棘不是杂草,它的枝叶是可以当柴禾烧的,就是没法成块烧成炭罢了,不过普通人家取暖也不用炭火。”木炭那是有钱人才用的。她指着树枝上一粒粒圆圆的小果子,“这个果子还能用来喂牲口、酿酒。”
镇北王微微颔首:“的确可以喂马。”他在外面时,如果草料不够了,只要找到这片树林马匹就能活下去。
沈灼说:“姨夫,现在正是种植沙棘的最好时候,我想今年先种上十来亩试试看。”等养成规模了,她再把城外城外种满沙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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