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威胁,本该立即一副畏惧致歉的“吴三”,却像一下子被人激出了骨气,她倏地一下抬起头来,一张面容普通的脸两眼瞪得大大地,脸色涨红似受了屈辱一般,她大声道:“透君当真无礼!吾赵军与先生历来和睦如一家,吾将军与先生亦常常以知已朋友相称,先生为人温和有礼情操高尚,尔却口口声声粗暴无礼,想来你可轻视吾,却不可这般轻视吾军!尔如此,岂非给先生抹污!”
这一番大声斥责的话可算是大义凛然,临死不屈了,直喊得后方黑暗之中的众军耳中一震,眼前一亮,这下他等再也坐不住了,一茬一茬地纷纷站了起来围观,虽说并没有同仇敌忾地声援上前,却也是在后方隐隐围堵成城地形成一种无形地支持。
“尔……尔敢口出歹言!”透听了陈白起一番贬底踩高的话,透白的面庞一阵青一阵红地,他扫视了一眼其后方,猛地厉喝一声,便从箭囊之中取出一箭矢握住七寸,朝着陈白起的脖颈便刺去。
“透!”娅倏地睁开眼,厉声道。
透的箭尖顿滞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娅,瞬间变脸,他猫眼一弯透着几分憨态,笑呵呵像一个金童似的,他瘪嘴道:“吾只是吓吓他而已啦……”
透知道,娅一向不爱管闲事,无论他杀人放火亦罢,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亦罢,除了防碍到先生一事,她才会如此喝停于他,看来刚才这小将的一番话,令娅动摇了,方出言阻止了他。
然而,他停手了,但却不料那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卵用的小将竟出然发威,“他”迅猛如脱兔般出手,一个力均势敌的过肩摔直接将他给撂倒在地。
透只觉一阵翻江倒海,整个背部便狠狠摔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呯声,陈白起这一手没有留情,她哪怕不用修为,仅凭麒麟双臂之力便够他喝上一壶。
透“哎呦”一声,只觉整个背脊椎都快摔断了,他痛得直声呛咳,脸皱得像一个肉包子。
周围人一瞬间都被小将那雷霆般凶狠的手段给怔愣住了。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一瞬焦聚在自己身上,“吴三”一下子慌了,“他”赶紧手忙脚忙,歉意道:“吾……吾方才以为透君准备取吾性命,吾只是下意识想保命……吾不知透君竟如此地……失手了,吾方才应当是借估了透君的力气,下手太重了……对、对不起,这水,想来后卿先生亦是不打算要了,那吾还是收回吧……”
她态度十分诚恳,道歉也十分迅速,但偏偏却对伤倒在地上的透视苦无赌,说着说着,竟朝他等拱了拱手,掉头便撤了。
走时,还喃喃地摇头自语道:“后卿先生如此文雅之士却养出如此暴烈仆伇,倒是令人诧异。”
透痛苦地想翻爬过身,像一只翻壳的乌龟一样困难,他用脑袋忿然地撞地,朝着“吴三”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喊道:“汝……汝给爷等……”
娅站直了身子,她见透竟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摔惨了,一时面色铁青,刚才那小将出手太快,她根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透便被摔个四脚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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