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儿小手揪着袖子,下意识回道:“兄长从来不曾摸过牧儿的头……”
说完,他便立即惊醒,连忙慌张地摆手道:“不,牧儿是胡说的,兄长一直都对牧儿很好。”
“来,牧儿过来。”陈白起眸光柔和,拍拍床边,示意他坐过来。
牧儿似被陈白起眼中的善意蛊惑,便这样乖乖地坐在了床边,只是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摆弄,有些局促。
“牧儿,兄长刚病了一场,脑子烧得有些不太清楚了,亦忘了很多事,所以,兄长能问问你吗?”
牧儿蓦然抬起头,紧张又害怕地揪着她的衣服,急急问道:“兄长认不得牧儿了?”
陈白起轻拍了拍他的小手,不忍让他难过,便笑道:“牧儿兄长自然认得,牧儿是兄长的弟弟。”
牧儿一听,表情霎时变得受宠若惊,明显高兴坏了,但下一秒,面色却瞬间抽光了血色,白了白,他看向她,顿时难过地快哭出来了。
“兄长果然认不得牧儿了。”他失落地喃喃道。
陈白起一听这话,心中纳闷,这牧儿难道并不是陈焕仙的弟弟?为什么她这样回答,他却是这副表情?
“牧儿,难道你因为兄长有腿疾,便不愿意认兄长了?”陈白起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故意板起脸,难过地训斥道。
牧儿果然被唬住了,他红着眼眶,立即摇头跟拨浪鼓一样:“兄长,兄长永远都是兄长,只是兄长,一直都不愿认牧儿的,还骂牧儿是小杂种……”
说到这里,他很是难过。
陈白起一听这话,顿时对自己附身的这个人物产生了一种很大的担忧感。
事情好像跟她一开始设想的人物出入有很大的区别,她一开始凭系统给的图像,观这陈焕仙的面相,认为是一个亲和友善的好好向上青年,但从伍婶跟牧儿口中得来的片段讯息,怎么感觉这陈焕仙是一个好吃懒作,奴伇亲弟的赖皮混混呢?
“牧儿,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兄长重生这一次,已经与过往不同了。”陈白起头痛地给自己申诉拯救一下。
牧儿眨着大眼,与陈白起对视一秒后,兄长如今看他的目光跟以往不同了,他顿时感觉不难受了,他崇拜地合掌:“哇,兄长的学识好生渊博,牧儿虽然听不懂,却觉这其中必蕴含着重大深意。”
陈白起:“……”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直接忽略他的话,问道:“牧儿,兄长问你,这里是齐国吗?”
牧儿精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便还是回答了:“自然是齐国啊,兄长莫非连这都忘了?”最后一句,说得有点小声,像是自言自语。
陈白起听得清,却没有计较,她继续问道:“那如今是齐国几年几月?”
“几年牧儿并不知道,不过应该快到十一月了吧,叶子都黄了。”牧儿眼珠子一转,想了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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