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直直地看着她,这样面不红色不改地被人反调戏倒是头一遭,不提别的,仅为了这个新鲜感,他倒是不介意与她多“玩”一会儿。
他长指一勾,便摘下了她脸上那轻飘飘的面纱。
她有一双独世一绝的眸,孟尝君料定长相若不是长得太歪,定亦能入眼。
虽如此想,但随意扫眼过去,只见此女面纱下,长眉杏眸,眉尾涂以淡淡的蔷薇色粉黛,唇清眼媚,额前坠落那一颗紫金水晶坠子,令其眼中如繁星闪烁,相映相辉,像铺满了银河。
她望向孟尝君,迎着他难辨真实情绪的目光,忽地绽放笑靥。
那一刻,美目盼兮,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美不胜收。
孟尝君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目光一窒,整个面部肌肉极速地收紧了。
但那只是那么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转眼又逐渐生了颜色,像邪魅萦绕的色如春晓之花,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勾出一抹邪意猖狂的大笑。
“善!果真值当得上千年一人之称!”
孟尝君蓦然起身,铁臂一把便将身若无骨的陈白起轻易扯起,径直揽入怀中。
唔,好大一身酒味,熏鼻得很,他到底已喝了多少酒了?对酒气敏感的陈白起嘴角抽了抽。
她不愿太露脸,这脸也只是露给孟尝君一人看罢了,因此便依顺地窝在他怀中,仿佛羞涩不已一般。
虽说这张脸已靠妆容减淡了几分“陈焕仙”的痕迹,再加上这一身的装束、神色、姿态,她相信她再像“陈焕仙”,也不会有人一眼便朝两人有关系上想。
当然,她也不愿意让沛南山长等人瞧见她的脸,之前靠着月下夜色朦胧,再加上她头上绑了一圈绷带,病躯娇态,躲躲闪闪,她相信应该还是没有多少人会特意关注她究竟长成什么样的。
可今日却不同了,所以她才使劲靠“妆”,总之不平白惹嫌疑就是了。
“今天这个美人,看来本君得收了!”孟尝君声亮高堂,笑意盈胸,突突地震动着,陈白起脸贴着他的胸,满耳都是他心跳的声音,不自在之余又暗松一口气,但也忍不住为今夜的“睡眠”问题担忧起来了。
见孟尝君怀抱美人开怀大笑,底下的人都纷纷起身,想偷偷窥得美人一眼,却又见孟尝君护得紧,只剩一个黑黝黝的后脑勺可见,便心知孟尝君这人独占欲特别强,平日里赏赐虽大方,但但凡他上眼的东西却容不得任何人染指,所以便也无人敢老虎头上捉虱子,哪怕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也不敢有人声胆呼吵闹瞧一瞧美人面纱下的真容。
于是他们有言不由衷地恭贺,有色相皆露的觊觎,亦有遗憾与眼冒精光的阴沉,但这一切都因在孟尝君面前,收敛得十分隐晦。
有本事统领这一群不可小觑的邪恶势力,孟尝君自然并非是一个什么手慈手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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