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言重了,今日吾等在此,不过是众大人受如意姬所邀而来,并非约聚于此。”到底是姜老的辣,蓦厄起身朝赢稷揖了揖。
蓦厄乃国君倚重的主政大臣,他一出声,哪怕是赢稷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二弟,可是如此?”赢稷扫向赢虔,黑眸无端盛起的压力如山。
赢虔常年积压在赢稷那处的弱势令他下意识不敢与赢稷对视,他眸光闪烁,脸色微白,许久方嚅一声:“是。”
赢虔与赢稷是众兄弟之多长相最为相似的,两人皆相貌堂堂,平日里大臣们皆私下论二人不相上下,而眼下当两人同室而立,却如鱼目混珠,对比一下便高低分出。
有大臣不禁对赢虔这般畏缩而感到叹息。
“我说,大公子、二公子啊这儿可不是吾等秦国政堂上,你们如此严肃,哪像来给人如意姬捧场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呢。”
一声清逸含笑风趣的声音由远而近,只见一道长襟青袍,一身风流倜傥、风神秀逸的男子施施然迈步而入。
敢在这种时候还能玩笑出声的,唯有秦国左相国稽婴。
“相国。”
赢虔首先反应过来,他整了整颜色,客气向他打着招呼。
稽婴回礼后,便笑道:“二公子,想不到你今夜也在此处,哦,不过也难怪,这如意姬难得表演一回,你也感兴趣实属应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便混席而坐吧。”
赢虔脸顿时一僵。
等等,这一出跟剧本有出入啊!
其它大臣与赢虔的门客皆以目相询,一时不知该如何推脱。
“如此甚好。”
赢稷颔首,直接便一锤定音了,完全不给赢虔与其它人有任何反对的余地。
很快,赢稷的私军武士便搬来席坐,开始在赢虔的厢房布置。
等赢稷与他的军士部众一同入席时,赢虔与他的人脸色早已灰、白、黑三色来回变换,十分精彩。
而赢稷的位置乃主位,安置在廊栏边,他一回侧身,便一览无余前方那盛放的水中舞台。
而舞台上,“湘女”的剑舞方堪停下,楼上楼下那激烈的掌声、那欢嚣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她得到很多人的颀赏,这让赢稷有种淡淡的骄傲之感。
但她被很多人颀赏,赢稷又感到并不太舒服。
这种矛盾的心态,他并不清楚,这便是男性的占有欲在作崇。
“这孟尝君不是住在大哥府上,今夜倒好盛况,却不知为何如此小气,不曾邀请他一道前来观赏?”赢虔有意试探道。
赢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但是稽婴见赢虔尴尬,便回道:“哦,孟尝君啊,我等倒没落下他,他啊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估计这会儿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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