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方的赢虔听到如意姬对着赢稷倾诉着一往深情,而当朝部份朝臣亦在此一并听着,只觉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烧着,他一挥掌:“别再废话了!姬妽,给本君动手!”
“二公子,你在做甚么?”上大夫蓦厄沉着眼,一掌拍在桌案上,当场厉喝一声。
而此次被赢虔邀请一并而来的一众大臣却缄默噤言,如同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始终没有吭声。
他们平日里与赢虔走得较近,或多或少都能知悉一些赢虔办的龌龊事情,今夜大胆谋害王室公子之事虽不甚知详细步骤,但也猜得到内情一二,但没办法,今日赢虔将他们叫来,便彰示着大伙乃一条船上的人,除了能同舟同济之外,若翻船便大家一块儿完蛋。
这其中,唯有上大夫蓦厄性格太过刚直要强,他从不主张任何损害自身名誉与卑劣的下作手段,因此赢虔行此事时唯瞒着他。
赢虔震了震,他对蓦厄还是较为尊敬与忌惮的,于是略带恐惶又极力辩解道:“蓦师,你该知道大秦如今是内忧外患,内有周国削藩,外有蛮夷侵略,眼下已不适宜再大动干戈,劳骨伤筋,因此若想办成大事,擒杀住赢稷方乃最佳之法,否则,等它日他效仿当初楚灵王领着数万名铁骑杀上咸阳,我等文弱朝臣又如何抵挡!”
蓦厄利眸一缩,微皱着的双眉显示着许多的心事,他看了一眼赢稷,那昂昂凛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这样的人物……却非赢虔能正面抗敌之人啊,思以此,蓦厄像一下子便老了十岁,全身力气抽光颓然坐下,他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莫非当真要放虎归山不成?
而赢虔那一声“姬妽”,令孟尝君眼神顷刻间暗了暗,他此刻被一名舞姬刺客用短剑抵于后背,刃透衣物,不得动弹,但眼神却瞥向了场中一人。
而陈白起也听见了,她猛然回神,看向了场中那名面纱覆面的白衣妖姬。
——姬妽,是她?!
白衣妖姬的确就是姬妽,他此番又换了一张更为年轻的美人容貌,他横长软剑,叩指轻敲了一下,笑吟吟地睇着陈白起:“认出来了,还打算继续挡在我的面前吗?之前是为……”姬妽慢腾腾地看了一眼孟尝君,又转向赢稷,对陈白起道:“现在便是为这个人吗?想不到,我们小蓉儿倒是挺多情的~”
陈白起的确猜测过凭姬妽的本事或许有可能从孟尝君的手中逃走,只是她没想到姬妽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陈蓉”没回话,姬妽笑唇含情,便用一截锋利的剑尖抬起她的脸,左右打量那张狐狸面具,道:“若再给你一点时间,凭你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我这次还真又会功亏一篑,可眼下,你到底是没时间了。”
上一次刺杀孟尝君的失败若全算在陈白起头上亦讲不通,但若说完全没有她的“功劳”亦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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