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白石闻言,也忽然想起了这个“陈焕仙”好似是一个谋士,并且投效的主公还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孟尝君,一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只是目前他并没有什么资格指责“陈焕仙”的选择,毕竟人家才刚帮他们墨辨赢下了钜子令。
他只道:“你啊,虽然你不打算借此威名,但至此在墨家,你陈焕仙的名字却已是不简单了。”
陈白起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只是她也明白她如今是帮着孟尝君做事,估计在墨家人的眼中这孟尝君与赢稷一样,都是九州诸侯国中必歼的一大祸害吧。
如果到时候她真的当了钜子令的代言人,他们要求她“弃恶从善”时,她该怎么“皆大欢喜”地回绝呢?
就在陈白起神游时,幺马出声问道:“焕仙,你到底是怎么取下莫大人头上这个帷帽的啊,连墨侠那边的弟子都被折腾得灰头土脸却依旧碰都碰不到他一下?”
见长辈们与陈白起聊完了,南月与成义也开口了。
“没错,当时你跟我说什么绝不会为他人做嫁人,我虽一直相信你,可见你一直没动,我都快紧张死了,却没有想到你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无所无敌啊!”南月手舞足蹈道。
成义也一脸好奇地问道:“方才我听南月说,原来墨侠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你想的计策,先污了莫大人的视线,然后借助水火不相融产生大量的汽雾来遮掩身影,最后再想办法接近他……可即便如此,莫大人的身手如此之强,焕仙你是怎样做到全身而退地取到他的帷帽的?”
陈白起回过神来,想了想,然后看着周围一双双不分老少都好奇得发亮的眼睛,抿唇一笑:“拿头撞的。”
所有人一听,全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拿、拿头撞……”南月视线随之看向她的额头,呃……的确有些肿,难道是真的?!
这时,
墨侠那边的人走了过来,与墨辨这小众的一群人相比,墨侠人多势众,倒显得浩浩荡荡了。
“恭喜了,长云叔。”梁公站在他们面前,冷硬地对肱长云拱了拱手道。
肱长云在墨家的辈份十分老,即使梁公在他面前亦是矮了一辈。
肱老一双浑浊却不昏庸的眼睛看向梁公,语重心长道:“周梁,我知道你一心为弘扬墨家精神,想让墨家成为江湖第一,可凡事不可太激进,莫将手伸进不该伸的沼泽深渊当中,若陷入太深,只会万劫不复。”
梁公表情没变,他那如刀剑刻锋的面目没有一分柔情,只有铁打的严厉。
“长云叔,世道已如狼豹围困,若不举起刀剑屠猎,便会反成为猎物。”他那像钢水一样的目光划过一众墨辨,嘴微小地勾起一角:“你们这次胜了又如何,终究不过一群只懂固守已步,围墙自困于一隅的人,墨家需要并期许的未来,你们真的能够带领所有人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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