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你哪一次想帮忙的时候我们推脱过的,不过偶尔闲趣一下,便遭你埋怨了。”相伯先生随手便操起一卷竹册轻敲了一下陈白起的额头。
“我讲笑的……”陈白起假意躲开,然后又神色俏皮地凑近棋盘研究道:“你们下了这么几日,到底谁赢啦?”
“那你想谁赢呢?”沛南山长扫了她一眼,他身着素淡的青袍,正坐于铭刻着棋盘的石台前,随手拨弄着一颗黑子,一头绸缎般的乌发近乎奢华地披散而下,直落地面。
呃……陈白起一哑。
相伯先生手肘撑于棋盘上,凑近陈白起,轻衫轻薄如荷散于一地,他眉眼空蒙悠远,唇边一丝浅笑:“白起,我也想知道,我们两人,你想谁赢?”
陈白起被他们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忽然一笑道:“我觉得……还是双赢最好。”
她一拂袖,只见手下一和,便将石盘上排序谲波的黑子与白子摸成了一堆乱子。
两人见此额间青筋突地一跳,一同喝道:“陈、白、起!”
陈白起见两人都变了脸色,遂干笑一声,便掉头开溜了。
“山长,相伯先生,闲趣则好,晚上记得回相府用膳,我请来了一位新的厨子,他最擅长烹饪越、齐菜肴,你们可别错过了。”
——
陈白起撩完沛南山长他们,便又骑马到西都河堤的驻扎军营中逛了一圈,她看到巨正在操练将士,他穿着一身哑光黑铠站在台上,目光冷凛,下颌收紧,如同一座高大的雕塑镇压着一切邪魅鬼怪。
陈白起笑眯眯地瞅着他,正打算上前跟他打声招呼,却见已经归顺朝廷的莫荆与卫溪两人一块儿走了过来。
“相国?你怎么来军营了?”卫溪拱了拱手问道。
陈白起笑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在这里还算习惯吗?”
莫荆点头:“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对了,晚上来我相府用膳,顺便大伙一块儿聚一聚。”
“好。”
——
虽然陈白起积极地筹备了一顿大餐准备招呼亲朋好友,只可惜最终却没能如愿办成。
晚间,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展开四蹄腾空奔驰,箭一般地朝皇宫而去。
快马渐近宫门,黑衣骑士并没有减速,却伸手在怀中摸出一支足有两尺长的金制令箭高高举起。
“金令箭使者到,行人闪开——!”城门将领举剑大喝,两列甲士肃然立定,城门的宫卫“哗”的闪于道旁。
“降臣于齐国的诸国王侯联合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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